床边睡着了。

    这时候的卓云散着头发,衣着不整,眼眶还微微发红,一副潦倒衰弱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卓云,白易水感觉到自己枯竭的心里又生出几分气力来,于是他缓缓伸手,摸了摸卓云柔软光滑的头发。

    白易水这么一动,卓云便醒了过来,他看着白易水,愣了两秒,忽然扑上去,将白易水紧紧地抱住了。

    卓云用的力气太大,白易水被他勒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血气在胸口翻涌,可白易水莫名觉得这样又是痛苦又是甜蜜。

    抱了白易水一阵子,卓云松开了他,却又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他再睡过去,急切地问道:“你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好好的人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易水看了卓云一眼,半晌他微微一笑,用几不可闻的气声淡淡道:“这也许是我的报应。”

    卓云听到报应这两个字,简直气急反笑,他紧紧攥住了白易水的手,道:“我看你是病傻了,要真是这样,你最好还是别说话了。”

    说完这句,卓云又掏出一片千年老参的切片,递到白易水唇边,道:“好好养病,不许乱想。”

    白易水依言把参片含进嘴里,目光却一直黏在卓云身上,半晌,他淡淡笑了笑,道:“我要是就这么死了——唔——”

    白易水蹙起了眉头,因为被卓云狠狠掐了一把,他吃痛,便不再说话了。

    而就是这样,他也静静地看着卓云。

    卓云被白易水淡淡的目光看着,心中略略有些不自在,更添了几分心酸。

    他虽然隐隐猜得到当年自己被杨珏鞭笞的事跟白易水有关,但他早就不在乎这些了,至少他现在知道,白易水是一心一意为他好的。

    白易水清醒了一会,便又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而卓云也不叫醒他,只是揉了揉微微泛红的眼睛,悄悄走到草屋外,放飞了一只鸽子。

    他不得已,要向司徒情求助了。

    ·

    唐靖带着小荣回停云峰,司徒情便改道去了昆仑。

    此刻虽然是夏季,但昆仑峰顶仍旧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司徒情缓步上山,只觉得寒气逼人,透入肺腑。

    想一想杨情之前是在四季如春的江南生活,现在来到这种地方,司徒情便莫名有些心疼。

    到了昆仑派的正殿前,司徒情先是劳烦门口的小童进去通传,然后自己便立在树下,看这漫山遍野的雪景了。

    正在司徒情看着一株雾凇微微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却又微微有些陌生的声音惊喜地喊道:“大哥哥!”

    司徒情心中一动,刚一回头,便被杨情扑了个满怀。

    而随后,还未等司徒情发话,杨情便自觉地从司徒情身上退了下来,然后仰着脸道:“大哥哥你总算来看我了。”

    看着杨情冻得红扑扑的脸,司徒情目光动了动,问道:“这一年你过得还好么?”

    杨情听到这个问话,思考了一会,道:“好,也不好。”

    “为何?”

    “鹤归师兄对我很不错,但他太严厉了,昆仑派的诸位师兄也都很不错,但其实我心里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杨情说的含糊,但司徒情却是一听就明白了,他微微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我这次就带你离开,如何?”

    “真的吗?”杨情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

    司徒情点了点头,道:“我从不骗人。”

    杨情欢呼了一声,正准备再说话,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子卿?”

    听到鹤归的声音,杨情便立刻蔫了,司徒情见他如此,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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