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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央心中一阵惊悸, 只觉举目四望时, 周遭皆是一片无声的质疑。

    张朝宗的这锦衣绣罗掌可在不少人面前使过, 在座除了他这两位老友之外, 还有一些武林名宿在,焉能不看出他招数中的异常?

    他咬了咬牙, 暗骂一声不好,吞了两三口口水, 才有些不安地看向顾云瞰,却见对方直愣愣地瞧着他,身上的毛发好似都炸了起来。

    “你……你刚才用的……”

    白少央的一颗心沉坠如石,身上的关节也似是被一节一节冻住了。

    有人能忘穿十六年的岁月,瞧破那张年轻的容颜, 叫出他的一声名字,他本是欣喜若狂的。

    喜得忘了去否认, 忘了去辩解, 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忘了白少央不该去使出张朝宗的招数。

    所以他这大喜之后,紧跟着的就是大忧。

    为何盛花花非得在这个时候, 这么多人面前叫出来?

    他要如何解释, 才能让自己的两位火眼金睛的老友听得心服口服?

    他正心如火焚之时,假韩绽那边的战局却忽然产生了极为可怕的变化。

    言缺月的刀法取得是大开大合,气势磅礴之像,可谓是刀刀如山,招招过海。

    可惜这把能力破山河的刀却还是不敌假韩绽的刀。

    因为再有力的刀也敌不过两个字——牵绊。

    在过了十招之后, 假韩绽就看准时机,一刀切入了秦高吟的肚腹。

    言缺月来不及阻挡,只能看他一刀闪下,在秦高吟身上开了一道灿烂的喷泉。

    秦高吟重伤倒下之后,言缺月的刀法就渐渐露出了一处极大的破绽。

    他刀法中的破绽本来并没有那么明显,可在秦高吟倒下之后,他的刀就仿佛被一根无形无色的线所牵引着,处处受着制约,招招都差了那么几分火候。

    所以在四十多招之后,假韩绽的刀便已在言缺月胸口上开了一道红,然后刀光翩然一转,这刀就架在了言缺月的脖子上。这刀锋贴着肉,贴着呼吸,贴着这西域阚子山的最后一把好刀。

    只要刀锋再贴近几分,又会有一个无辜之人,一把绝世好刀从这宴上消失了。

    假韩绽本该是引刀狂笑的,可此刻他看着言缺月,面上却仿佛带着些惋惜之色。

    惋惜像言缺月这样的用刀高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若不听秦高吟的那番蠢话,本也不必去死的。”

    言缺月却冷冷一笑道:“死就死了,我的话已说完,该做的事也已做完,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舍下这一条性命?”

    他的云淡风轻落在假韩绽的眼里,反倒是让他更多了一重叹息。

    可这声如幽云一般的叹息之后,他的刀就要在言缺月的脖颈上开一道红了。

    刀入脖颈,是溅血三分的红,入骨五分的痛。

    但韩绽此刻却忽然站了出来。

    他站出来的时候,也恰恰是白少央苦于无法解释的时候。

    这个人似乎总是能在白少央最困苦的时候站出来替他解围。

    而他解围的方式也很简单。

    他不说话,只出刀。

    他一刀就砍向了假韩绽。

    这一刀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假韩绽急匆匆一个闪身转过刀光,发丝却随之一散。

    可他不顾发散衣乱,只一脸笑道:“你总算来了!”

    他不但不怒不恼,反倒是露出了一丝嗜血的笑意。

    这笑意真得可怕,狂得骇人,除此之外,他那双眸色不一的眼中更是露出一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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