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刚刚趁着封春子不备从地上搓出来的,虽然难吃了一点,但却无毒无害,只能用来哄哄别人。

    封春子瞪得一双眼睛都快凸了出来,却也无可奈何,让陆羡之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瓶解药。

    陆羡之又搓了个泥丸子当解药给他,他一脸苦相地服下之后,便口中念念有声起来,不多时,这些蛊虫们就“窸窸窣窣”地退去,连带着雾气也跟着一块儿散了。

    这妖雾一散,就露出了悬在西山的太阳来,残血一般的暮光照在人身上,虽透不出多少暖,却能让最平凡的面容也透出精灵一般的奇异容色。

    陆羡之看到这雾散云开,总算是舒了口气,接着便给路上躺着的几个侍卫喂了解药,查探了他们的脉象,然后又问了封春子一句。

    “你有没有里面那些酒水之毒的解药?”

    封春子却道:“这不同门派的毒理皆是千差万别,他们下的毒我是解不了的。”

    陆羡之又道:“那你可知这府里的内奸是谁?”

    封春子道:“内奸?”

    陆羡之苦笑道:“你说自己若被正道擒住,便会受不了刑讯,将事情和盘托出,让人知道你背叛了这群小人。庄内若无内奸,消息怎会传得这般快?你们又怎能轻易地出现在防卫森严的赤霞庄?”

    封春子被他说得无言辩驳,只得苦笑道:“就算这庄子里有内奸,你觉得贫道会知道那内奸是谁?”

    他接下来便闭口不言,陆羡之倒也不为难他,只照之前说的做了。

    可这人潜入湖中之后,他这少年君子便藏于花树之下,匿于假山之后,一路跟着水迹的波动相随,只为看他到底潜往何处。

    陆羡之不觉得自己是绝顶聪明,但也绝对不想当个傻瓜。

    封春子说的话他是辨不明真假,可有一点他却认得清楚。

    他们从天而降,是因为在内奸的安排之下,早已潜入了庄内。

    若不能看清这内奸,他又怎知自己去请的援兵,是不是来绞杀他的伏兵?

    封春子若真潜入禁地,姜秀桃就会擒下他,到时一切自有分明。

    他若敢偷偷去会见那内奸,那便更方便他一网打尽。

    然而跟着跟着,他便发现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这偌大的一个赤霞庄,好像一下子被人搬空了似的,哪里有半个援兵可以搬?

    陆羡之瞧得十分不安,正觉此事诡异之时,却忽然发现远处的湖岸边上躺了一个人。

    他眉头一皱,极目远眺,发现那人身下有血,似是受了重伤,可手却动了一动。

    这是个活人!

    陆羡之看了一眼那湖中起起伏伏的芦馆,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先去救人。

    不管怎样,他总是不能放着大活人在眼前而见死不救的。

    但陆羡之跑去之时,却仍是全心戒备,随时防范着从四周窜出的敌人。

    可是这四周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草木葱郁,花枝摇曳,静得只有水声和风声相互交错。

    陆羡之翻过那人的身子,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人竟是展眉。

    这个英气勃勃的小哥他只见过一面,但却印象深刻。

    因为他是代表罗春暮来发寿宴的请帖的,可请帖上却只有小绿的名字。

    可此刻的展眉却是气息奄奄,似是随时都要死去。

    他究竟是被谁伤的?

    这庄子里谁能伤他这么重?

    陆羡之赶忙扶着他的身子,切着他的脉,却见展眉忽然睁开眼睛,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道:“快……快逃……”

    可陆羡之怎么可能抛下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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