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冷,面上却唇角一扬道:“哥舒大人这是想荐我入紫金司?”

    哥舒秀察觉到他在称谓上的变化,面上却不动如山,不急不缓道:“举荐倒是不能,但凭我如今的身份,说上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王越葭却道:“先不说紫金司内多的是比我有本事的人,若陷在皇城那座大井,成日里只能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天,我即便有一身本事也不想施展了。”

    哥舒秀笑道:“既是如此,王兄就把我刚刚的话忘了吧。”

    他倒是个知分寸、懂进退的人,有些话略略地说上那么一两句,得到了想看到的反应,就可一笔带过了。

    王越葭再与他在花园里漫步了一会儿,眼看着日光一脉脉移过去,像天上坠下一圈血,淋淋漓漓地洒在大地之上,连带着高阁飞檐都似乎沾染上了这暮色的血意。

    这飞檐斗拱放在平时也只是寻常,可如今伴着邪风,浸着血色,瞧着却让人觉得十分不祥,王越葭看在心内,面上的暖意也跟着去了几分。

    所幸哥舒秀接下来便再未提什么朝堂之事,只和王越葭漫步园中,问些平日里的生活琐事。

    然而分别之后,他心中却存了一道疑影,人站在这粉墙边上,也好似跟着融进了这墙影似的。

    哥舒秀好好地赴宴,却随身带着名贵无比的金疮药。

    他究竟是本就有随身带药的习惯,还是事先知道了什么?

    ————

    解青衣守在假山洞处已经一个时辰了。

    他不清楚白少央准备和付雨鸿谈些什么,但既然白少央之前找过他帮忙,约他等在此处接应,那解青衣就寸步不能移,半点不可动。

    他欠过白少央两条命,自该粉身碎骨以报。

    不过如今白少央用不着他去赴汤蹈火,只用他等在此处接应,也算是大大的幸运了。

    所幸解青衣的藏身地是假山夹缝之间的隐秘处,平日里鲜有人至,也无人可以看到。

    他早已习惯了等待,自然也不会过分焦急,只看着日头一寸寸沉下去,目光中映满了血色,心中细数着和王越葭的点点滴滴,以打发这些许时光。

    而等他察觉到有人接近之时,心中一凛,连带着敛声屏气起来,几乎要与山石融为一体。

    来的人是白少央、付雨鸿,还是这山庄里的别人?

    然而接下来那边就传来了一长两短的扣石声,解青衣听得暗号,心中一松,立刻奔上前去,却见白少央斜依在假山上,懒懒地披着外袍,眼见解青衣前来,面上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虽是在笑,眉宇之间却含着几分煞气,仿佛刚刚才杀了人一样。

    解青衣上前查看道:“白少侠这是和付雨鸿那厮动手了?”

    白少央点了点头,苍白的面上蔓上几分笑意道:“他死了。”

    只这短短三个字,就不知说尽了多少惊心动魄、勾心斗角。

    解青衣看了这份笑,心中便猛地一沉,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在朱柳庄多年,也看到过付雨鸿与程秋绪的接触,心知这人罪行累累,早就该死,可他万万没想到白少央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在赤霞庄内杀了他。

    难道他就不怕被人发现?

    莫非他有个非杀付雨鸿不可的理由?

    解青衣不愿多想,目光一瞥,却忽地顿住。

    因为他忽然发现白少央在外袍之下,用右手捂着腰侧,手指缝隙间竟有几分血色。

    解青衣诧异道:“你受了伤?”

    白少央面色虚弱地点了点头道:“付老狐狸还是有点斤两的,看来我还得麻烦一下解兄了。”

    他说完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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