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久而久之也就不愿想起,更不愿提起了。当然了,你不能怪这些人不够坚强,只能怪自己死得太过突然,太过轻率。

    陆羡之见白少央面上郁郁不快,似陷入了过往愁思之中,便有意开解便道:“我见过白兄的飞刀,领教过白兄的眼力,却不知白兄的轻功如何。”

    未等白少央发话,他便一把提起跟在后面的玉狸奴放在肩上,然后足尖一点,便如林间飞燕般向前飞去。白少央先是一愣,随即也紧紧跟上。

    这猫儿本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和陆羡之身后,此刻被人骤然提起,登时四腿乱蹬,龇牙嘶叫,如被拔了爪儿的老鹰,失了牙的老虎一般六神无主。可没想到在陆羡之的肩上趴了一会儿,它竟渐渐冷静下来,还眯起一双琉璃目,竖起一根长毛尾,好似很享受这等乘奔御风的感受。

    陆羡之见白少央始终跟在自己身后,一副无力追赶的模样,面上渐含了分笑。

    他本就有些率性而为,如今更是少年得意。

    可他后来却渐渐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发力,都没法甩开更远的距离。

    他若快了,白少央也快上那么几分,他若慢了,白少央便也慢上那么几分。不管他是快是慢,他们之间永远都是那样的距离,不增不减,不多不少。

    这个人简直像是一块甩不开的膏药一般,死死地贴在陆羡之身后。

    他们一起穿过了红枫林,越过了车马古道,眼看就要到云州城的城门了,陆羡之也只得停了下来。

    他的脸上泛着一抹诡异的潮红,一刹那间如双颊蔓上了暮间的红霞。

    然而这股子潮红却不是因为他刚刚用过轻功。

    他师从“画堂侯”陆师泽,学的不过是退敌的脚法。可若论轻功本事,他却绝不输陆家的任何一位长老,而且只怕还要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可这让他引以为傲的轻功本事,却还不能胜过一个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

    这本该是件令人感到无比挫败的事,可他却仿佛兴奋得恨不得翻上几个跟斗。

    白少央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他这么问,是因为陆羡之面上的笑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陆羡之笑道:“我家里的长辈总笑我爱乱交朋友,可我现在就想飞回长流告诉他,我交朋友的眼光简直是天下第一。”

    白少央忍不住苦笑道:“我又没追上你,你这样夸我,不是叫我没脸摆么?”

    他原本的轻功底子就不差,这些日子以来也是愈发苦练,可惜时日太短,身形倒是练得像模像样,但火候还差了几分。

    陆羡之笑道:“谁说我在夸你,我夸的是明明是我自己。”

    白少央挑眉道:“你若想继续自夸,可以等我们进了城再夸么?”

    陆羡之道:“我现在倒不想夸我了,只想同你说说话。”

    白少央笑道:“请。”

    面对朋友的时候,他一向是个很好的听众。

    陆羡之笑道:“从你刚才的轻功身法里,我看出了四个人的影子。”

    白少央扬一扬眉,缓缓道:“哦?”

    他的这声“哦”说得不轻也不重,但配合他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张朝宗的“燕蹴飞花”身法的确是博采众家之长,再加上自己的一点心得领悟而创成,这青年若是能看出什么门道来,那也不算出奇,可他若是把这身法的来源都说尽了,那倒真是一件奇事了。

    陆羡之道:“这四人分别是‘红衣如海’成朱璧成老前辈,‘玉阶书生’柳色新柳大侠,‘行云推浪客’常夕何常大家,还有昔日的‘拈花君子’张朝宗张大君子……”

    他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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