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白少央手中的剑已卷刃,郭暖律的剑却仍完整。

    但郭暖律握剑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他看上去就好像卷了刃的是他的剑一般。

    他看向白少央的表情竟混合了几分愕然,几分困顿,还有几分探究。

    白少央微笑道:“打得正过瘾呢,你怎么停了?”

    郭暖律这才道:“如果你肯一开始就用刚刚那一招,我会停得更快。”

    在他眼里,仿佛只有刚刚那一招才是真正的杀招,其余的轻功身法皆是不入流的。

    白少央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停不下来的人。”

    郭暖律冷笑道:“我停不下来的时候,往往也是要杀人的时候。”

    白少央面上的笑仿佛有些嘲讽的味道。

    “原来你刚刚还不想杀我。”

    他刚刚只出了三剑,可这三剑都像是朝他的性命而来的。

    郭暖律笑道“要杀你也不是现在。”

    白少央只觉得他应该叫“郭暖血”,因为他暖不了别人,却可以用别人的血来暖自己的血。

    白少央把卷刃的剑一扔,笑盈盈地摊手道:“我虽动了点真格,却也输了,论起剑法,我终究是不如你的。”

    郭暖律冷笑道:“你何曾输了?”

    白少央扬了扬脸,道:“我拿的剑都成这样了,哪里还不算输?”

    郭暖律道:“你拿的是剑,用的却根本不是剑法,而是刀法。我曾用刚刚那一招,杀过绮春阁的‘秋梧剑’许凤梧,遮天堡的‘黑心婆婆’宋元母,还有‘鬼箭锦刀’的楚一戈。你用的不是趁手的兵器,却也把这一招挡了下来,又如何算输?”

    他这么一说,白少央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十八年前的张朝宗确以一手“少微十三式”闻名天下,可白少央却因为连别花给的“乌衣刀法”秘籍练了数年的刀法。

    即便他已经恢复了前世记忆,最本能的反应也不是用他曾经赖以生存的剑法,而是这曾经杀死了他的刀法。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讽刺的事。

    更加讽刺的是,这刀法其实还挺好用的。

    回过神来,白少央却见陆羡之对着他眼前一亮道:“原来白兄还藏着一手刀法。”

    白少央却仿佛有些不满道:“若是我没有这刀法呢?”

    陆羡之却道:“那么小郭也会停的。”

    白少央道:“你怎么确定他的剑能停?”

    陆羡之看了郭暖律一眼,然后笃定道:“因为他不会去杀伤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而且他若是真动了杀心,就会用些更加简单的剑招。”

    白少央微笑着替他接了下去:“简单的剑招用来杀人?不简单的剑招用来试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郭暖律看着他的眼睛也仿佛带了一点俏皮的笑意。

    他其实是个很英俊的少年,不过看着比别人黑了一点,像是常年风吹日晒地一般。

    白少央看向郭暖律的时候,那跑堂的李贵儿也已上了门。

    他眼见客人跑得精光,菜食洒了一地,桌子少了一角,柱子被砍了一记,骇得几乎要厥过去。

    陆羡之在桌上放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笑道:“贵儿哥对不住了,我这两位朋友实在有点调皮,竟在这打牙祭的地方玩起刀剑,我在这儿替他们给你陪个不是。”

    李贵儿见终于出了个懂事理的人,慌慌忙忙地跑过去,可他脚下一滑,竟直直地朝着陆羡之摔了过去。

    陆羡之刚想接住这可怜人,却忽然愣住了。

    因为李贵儿还未碰到他,就已被郭暖律一剑洞穿了喉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