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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央乍听此言, 心中一片恍然, 不由诧异道:“你这话却是从何说起?我即便要对他复仇, 又怎会在半路下手?”

    他面上振振有词, 心中却深知这话能哄得过别人,却哄不过心细如尘的叶深浅。

    果不其然, 叶深浅眸光一闪道:“两年前你能冒险帮韩绽假死,就说明你与他情分不浅。你这次肯帮着何鸣风抓人, 是因为他掌握了你的身世之秘,是也不是?”

    白少央敛眉道:“老叶,莫非你之前见过韩绽了?”

    他若不见过韩绽,怎会知晓自己和韩绽的关系?

    叶深浅清浅一笑道:“我若未曾见他,如何能跟了你们一路呢?”

    他一探得韩绽被擒的消息, 就推算出押运之人必定不走官道,只取小道。于是他便马不停蹄、星夜兼程地赶到九和山脚下, 等了半日便瞧见了这一行十人的押送队伍。

    老叶这贱人一路跟来竟没露出半点踪迹, 看来他的追踪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白少央转念一想,料想韩绽应是把他的那番说辞都告诉了叶深浅,所以此刻辩解也是无用。既是如此, 他便干脆坦言道:“你既都知晓了, 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叶深浅一见他口风松动,不禁目带春风,唇角含笑道:“你总算老实了一回。”

    这两年来他算是想尽办法探这人的口风,可惜白少央的嘴像是铁铸石雕的一般,半点缝隙都不留。他即便偶尔漏出点口风, 也多是敷衍推卸,绝无丝毫诚意。

    不过也正是因为白少央的难缠,叶深浅才决定更要徐徐图之,不可硬逼着对方说出来。

    这用强一来伤感情,二来也得不到什么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白少央叹道:“张朝宗当年的确是联合了一伙小人暗杀了‘南海上客’楚天阔,再把他的死伪造成染病身亡。我冒充张朝宗之子,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搜集证据,好为韩绽平反翻案。”

    他顿了一顿,眼见叶深浅面上并无异样,又把这弥天大谎给继续了下去。

    “韩绽不知从何人那里得到了消息,将这群刺客一一杀死。我也曾问过他那泄密之人是谁,可他发过毒誓,宁死也不肯泄露半字。所以我料想他即便到了那搬云庄,也绝不肯透露当年泄密之人的身份。既是如此,我自然要在半路把他劫出来。”

    叶深浅道:“那你若是劫不出来呢?”

    这是他的忧虑,也是白少央的忧虑。

    而叶深浅这话音一落,白少央脑海中便掠过了韩绽的音容笑貌,那些吉光片羽一经扬起,他的心就跟着颤了一颤,仿佛有什么极为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中了。

    然而韩绽今日白天的冷言冷语还在他的耳边回荡,那一抹明晃晃的刀光也仍能浮在他眼前,上辈子临死前的痛楚更是清晰明朗得叫人绝望,让他不禁怀疑张朝宗似乎是昨日才死,白少央是今日才生。

    想到此处,白少央只面一沉,心一横道:“若是劫不出来,我至少会让他死在我手里,总好过让他受尽正道中人的屈辱折磨而死。”

    叶深浅只不解道:“旁人都未曾判了他的死刑,你又何必先要了他的命?”

    白少央却目光一沉道:“要他命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若是他肯把当年的泄密人说出来,他又何苦费尽周折,冒这些风险?

    如今白少央只盼着韩绽能信了他的话,把当年之事透一些光出来,否则若是到了无计可施的时候,他也不得不舍下这人的性命了。

    叶深浅又道:“你说你打算半道就把人劫出来?”

    白少央点头道:“九和山和千绝岭交界之处有一山中猎人搭造的木屋,盛花花就躲在那儿。押送队伍一旦行进到交界处,我便会寻机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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