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镇兰补充道:“那么你就会成为众人怀疑的对象。”

    白少央苦笑道:“我知道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怀疑有内奸的。”

    更何况他对韩绽态度暧昧,实在不像是一般的仇人,倒像极了里应外合想救他出去的内奸。

    付镇兰忽道:“所以你若不和我在一起寻人,只怕就无法自证清白了。”

    白少央笑道:“所以我该感谢你在这儿。”

    付镇兰的面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他看着白少央的样子,就好像看着案板上的一块儿肉,任自己如何下手都行。

    “可若我就是内奸,回去之后就指正你杀了朱万本和周千盛,你又要如何是好?”

    白少央听得微微一愣,随即清浅一笑道:“你若是内奸,又何必跟着我出来跑这一趟?直接在队伍里等着我不就得了?到时这两人死了,我却活着回来,不一样能让他们起疑心?”

    付镇兰仿佛被他这番话给呛住了似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道:“你这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凡是不能被他吓退的人,都是没意思的人。

    白少央笑道:“但我倒觉得你很有意思,而且还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那个朋友也同样用剑,而且脾气极大,大到把那天王老子摆在他面前,他都不皱一下眉头。

    但你若是真和他亲近了,便是一辈子交心舍生的朋友,那血在冬日里能冻到一块儿,心也能生到一起去,到了战时便是背靠背,肩碰肩,绝不分什么彼此。

    付镇兰听了这话,却下意识地仰了仰脸,白如春雪的面上蔓出一层轻嘲之色。

    “你朋友生得很白?”

    付镇兰的脸的确生得很白,白得像是毫无瑕疵的一块美玉,经由名家精雕细琢,在这滚滚红尘里翻转一年又一年,却仍不带半分烟火气。

    可郭暖律却恰恰相反,他小麦色的皮肤标志着大漠汉子的健硕和精干,眼里含着年轻人独有的锐气和活力,当他盯着人看的时候,像是一头林中的豹子盯着快到嘴边的猎物。

    白少央想到此处,只对付镇兰道:“不……他生得有点黑。”

    冷面青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兰花般娇嫩的面孔忽的僵了一僵。

    白少央一说完这话,心底便是一暖,连带着眼底的暗霾也退散了不少。

    所谓的“朋友”,就是让你在念到他们的名字之后,就能立时感受到热血在胸腔之间鼎沸奔腾。即便是在那数九寒天之日,即便是处于危机四伏之地,这一点也丝毫未曾改变。

    说到朋友,那情人又该如何?

    白少央忽然想到了叶深浅,心头慢慢浮上了一丝忧虑。

    凭这家伙的一番本事,他是不必去担心对方的生死的。可这几天也不知怎的,他眼皮子总是乱跳,和这乱窜的野兔一般不安生。

    水袋破损之后,在水里下毒的计划就已经不太靠谱了,等叶深浅和盛花花从天而降的时候,他是该帮着劫走韩绽,还是装模作样地和他们打上一番?

    这个问题直到他回去之后都没有想到答案。

    但是有一点他还是很确定的,那就是这次的对手算是一位高手中的高手。

    他无踪无迹,无形无相,好像时刻隐在山中雾气之中,可这从未真正现过身的神秘人,却几乎把包括白少央在内的所有人都料得一丝不错。

    可他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两点。

    他低估了白少央的决心和狠心。

    所以在回去之前,白少央忽然对着付镇兰道:“如今是敌在明我在暗,咱们处处被动,倘若把局势换成敌在暗我也在暗呢?”

    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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