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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白炼听完何鸣风的话后, 只扬了扬袖, 擦了擦嘴角的血。

    那袖口本是雪白通透, 行动之间也如一道流云。如今沾了血, 白云似的长袖上便绽出了几点红梅,美则美矣, 却不复往日的轻透灵逸。

    萧白炼瞅了瞅这袖口,又瞧了瞧身上沾惹的尘土, 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携了箫管退了下去。

    他退时如一道孤鹤冲天,脚在半空中踩了几下,人便跟着身形一挺,如脚踏青云般扶摇而上, 不多会儿就消失在了远方。

    白少央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不由得目光奇异道:“他的轻功依旧利索, 腿脚未见迟缓, 可见身上没有受什么重伤。为何被何鸣风这么一说,就忽然退去?”

    何鸣风病发倒下,正是这人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为何他却匆匆离去, 连半刻也不愿停留?

    叶深浅略略思忖了一番便道:“他虽未受重伤,可心境已不如当初,只怕无法奏出方才那样凄凄切切的杀人曲了。”

    白少央疑惑道:“这人的心境又不是六月的天,怎么能说变就变?”

    叶深浅道:“正所谓文有文风,琴有琴风。何鸣风的琴风已在不知不觉之间将他的箫风带入了歧途。他把萧白炼的一派凄凉小象抽了出来, 转换做了恢弘大象。如今只要姓萧的看到这个病鬼,就会念到方才的一番琴箫合奏,心境难免会受影响。”

    在琴弦之外,何鸣风能把这一押送小队都带入险途,在琴弦之上,他又把萧白炼的箫声给带偏了,可见这人把人带歪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

    白少央想了想又道:“若没有这病鬼在,只怕咱们刚刚也是玄的很。”

    看来他们若是能平平安安地走过这一遭,他还得请何鸣风吃一杯酒。

    叶深浅只唇角微扬道:“萧白炼的箫由口发,刀却由心而发,若心不凄情不切,满腔都是山河壮美,心里皆是天下大相,又如何使得出那断肝肠、碎心脉的‘百炼玉箫刀’?何鸣风已经看出了这一点,如今咱们也看出来了,所以以后再遇到他也不必手足无措了。”

    他刚说完这“手足无措”四字,忽觉手足一阵发软,身上也猛地晃了一晃,若不是挨着身边的白少央,几乎就要玉山倾倒、白塔斜崩了。

    白少央感受着他身上的灼热,刚要背上他离开,却被叶深浅一把拉住,低声道:“我身上不要紧,你先去支援崖下那几人吧。”

    他这人看着贱气四溢,然而有时却出奇得倔强和固执,比如他不愿在人前示弱,更不愿在白少央面前示弱。

    如今萧白炼已走,可他身后的黑衣人却缓缓围了过来,可见他们的困局仍未解开,叶深浅也还得维持一阵子的高人姿态。

    白少央却死死拉住了他,目光灼灼道:“你身上若真不要紧,就不必和我说出这样的话,而是直接从我手上挣开了。如今你先莫要说话,靠在我身上静静调息一会,等这群人围了上来,你我还得有一副硬战要打。”

    他说话并不疾言厉色,可却隐含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决心,叫叶深浅听了也只得乖乖听话。

    越是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白少央就越是不能离开这厮半步。

    若是等他一走,那些黑衣人又“呼啦啦”地围了上来,这人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被你一刀我一枪地戳个碎心切肺、血肉模糊,到时他要把一腔热泪落给谁看?

    不过他还是往崖下远远一眺,发现那箭雨总算是停了下来。

    看来即便来的是一只北汗精锐中的精锐,那箭矢也是有一刻要用完的。

    但路凭川、薛杏儿、阿卓还有付镇兰的状况却并不怎么可观。

    路凭川抖擞神枪挡掉群箭,虽是护住了薛杏儿,自己胸口也中了一箭。若不是他穿着防身护甲,这一箭几乎就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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