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确是带着双剑的,腰上系着一把,背上还背着一把。

    但所有人都只看过他用过腰上的无鞘窄剑,没见过他用过背上的那把剑。

    纪玉书斜着眼道:“听说你的剑很快。”

    郭暖律淡淡道:“至少要比你的快。”

    纪玉书冷冷道:“那你想不想试试?”

    郭暖律也冷笑道:“不必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枕头,要是不小心戳破了枕头上的绣花,只怕里面的草会掉出来。”

    纪玉书勃然大怒道:“你骂我是个绣花枕头?”

    郭暖律笑道:“你听错了,我明明在骂你是个草包。”

    纪玉书冷笑一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剑。

    一个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捧在手心上的人,当然不可能受得住这样的羞辱。

    可正当他的手即将搭在剑鞘上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咳嗽。

    这一声咳嗽不轻不重,既不哀婉,也不放肆,却好像一道响彻晴空的惊雷,一颗投入湖心的巨石。

    而这一声咳嗽过后,纪玉书的手忽然退了回去。

    他居然硬生生地忍下了这羞辱,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陆羡之身边坐了下来。

    这个富贵人家出生的名门弟子,仿佛忽然之间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放纵,成了个惹人怜爱的乖宝宝。

    而陆羡之却觉得这样的乖宝宝简直可怕极了。

    他瞪大眼睛瞧着门外,仿佛在等着那声咳嗽的主人登场。

    发出那声咳嗽的主人终于走进了酒馆。

    他的相貌实在平凡得很,平凡得好像一扎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了,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气势,五官都寡淡得如一滩死水,看不出一点棱角和锋锐。

    也许恰恰是因为他太过平凡的关系,陆羡之只是觉得他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世上有这么一种人,无论你见过他多少面,你都记不住他的模样,因为他实在太不起眼,最容易淹没在耀人的光芒之中。

    白少央却仿佛已经认了出来。

    那中年人一走进来,他便侃侃而言道:“听说遮天堡的黄首阳黄老前辈手里有把‘三破斧’。这三破便是三式,一是破山开峰式,二是破水折浪式,三是破风散霞式,敢问我说的对也不对?”

    柏望峰不由笑道:“对极对极,后生的见识都快赶上我们这些老骨头了。”

    他的年纪也算不上很老,但他却很喜欢用这倚老卖老的语气说话。

    正说话间,那黄首阳已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他先是对着柏望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白少央一眼,可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

    这人坐下来的时候竟有些弓着背,缩着胸,活像个刚刚拾掇完自家菜园的老农。

    可陆羡之看着他,却仿佛一副很尊敬的模样。

    他很少对人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但对这位黄前辈却格外不一样。

    黄首阳终于也转过眼看了看他,这简单的一看,眼就亮了起来。

    他那张平凡得有些枯槁的面容之上,仿佛迸出了一股子年轻人才有的活力和光芒。

    “你是陆家的娃儿吧?我记得你七岁生辰的那天,我还抱过你。”

    陆羡之点了点头,笑得再度充满了褶子。

    他笑起来的时候实在太傻,傻得白少央有点看不下去。

    白少央把头转向门外,发现门外又来了个相貌端正,长眉白脸的年轻人。

    这人身背箭筒,手拿雕花大弓,白少央一问之下,才知这是最近几年道上赫赫有名的“惊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