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不记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白少央苦笑道:“你们两个都骂我不老实,怎么不想想我过的日子有多难,刚刚才从苗山寨上退下来,就不能让我安生几天?”

    他们初到陈州一带就听闻那苗山寨上强人众多,专门为祸乡里,劫掠过往行人,自是起了练手之心。

    于是陆羡之这边揭了官府的通缉令,白少央就去苦主那边搜集情报,郭暖律趁机取得山上地图,摸清寨中路线。准备妥当之后,三人便星夜登上苗山寨。

    市面上对他们杀敌制胜的过程几乎有一百种说法,可最流行的一种,就是这云州三杰一人剑挑数十寨丁,一人烧山寨灭粮草,另一人专擒匪首。三人分工有序之下,自是杀人放火两不误,行侠惩恶两边横。

    于是一夜过后,苗山寨的大名就此在江湖上消失,白陆郭三人的战绩史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州百姓为感激三人恩德,自是夹道相迎。这一片赤诚之下,砸鲜花的砸鲜花,扔水果的扔水果,最后连香巾手帕都要劈头盖脸地扔过来了,白少央只好带着陆羡之和郭暖律躲进旁边的五香楼,好避一避这些姑娘们的香风。

    不说别的,让郭暖律去收这些叔叔奶奶们的鲜花鸡蛋,简直就是让他去受一场酷刑。

    那些姑娘们把贴身的手帕丢过来的时候,他看上去似乎很想一把拿住再扔回去。

    陆羡之似乎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进了五香楼后便向老板借了厨房一用,誓要捣鼓出个能吃的菜。自从他在野外烤鱼时把那可怜的鱼烤个焦糊透顶,以至于被郭暖律无情嘲笑之后,陆羡之似乎就和白少央的胃有些过不去了。

    谁也不清楚他这样的人为何要亲自下厨,大家更不清楚为何他固执地只让白少央一人品尝。

    也许是因为陆羡之一向是个好学生,而好学生总是摔倒了之后再爬起来,绝不会一摔就瘫。

    然而这个好学生却在厨艺一道伤摔了足足五次,虽然每次摔倒的姿势不同,但摔的都是同一个坑。

    在陆羡之殷切的目光之下,白少央又勉为其难地夹了一块肉喂给了玉狸奴。

    猫儿总归是该爱鱼的,哪怕这鱼没有全熟。

    然而玉狸奴简直连看都懒得看,只在白少央的膝盖上瘫成了一坨球。

    这哪里是猫中杨玉环,分明是猫中的安禄山。

    白少央无奈地把鱼肉放回了盘子里,然后往窗外一瞥。

    他们现在坐在窗边的位置,随意一看就能把这陈州的景色尽收眼底,可谓是独占风光。

    街上人流不息,大家若一同举袖,便如一片浮云飘过长街,若是聚在某处,便似风中静立的群木。那人头在人海里攥动纷涌着,仿佛银河边上的一颗颗星子,这星星是数不尽的,人仿佛也是看不完的。

    可白少央这么随意一看,就看到了某人。

    准确的说,不是某个人,而是某把伞。

    一把大太阳下的黑伞。

    这把黑伞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可以让见到它的人都纷纷后退,无形中让出一条过路的通道来,让伞下之人得以顺利通过。

    黑伞就这么穿过了人群,仿佛人海中飘过的一叶扁舟。

    白少央仔细看去,却始终看不清握伞之人的相貌,只知他走路极轻,呼吸也极为不易察觉,好似阳世中行走的一缕幽魂。

    白少央的反应似乎引起了陆羡之的注意,惹得他也挤到窗边看。

    可他这么一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陆羡之忍不住道:“小白你在看些什么?”

    白少央道:“我在看一把伞。”

    陆羡之道:“那现在这把伞呢?”

    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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