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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玉书道:“可这样活着,实叫我比死还难受。”

    白少央微笑道:“你很快便不必难受了。”

    纪玉书笑道:“多谢白……”

    可他这句话却没来得及说完,因为白少央很快就将口枷又给他带了回去。

    他这一做,纪玉书当场就愣住了。

    白少央叹道:“不是我不肯帮你,是这铁链与外门机关相连,我若强动,只能叫大门落下,将你我都关在这里。你一个人难受,总强过我们两个人难受吧?”

    纪玉书目光凄厉地看向他,呜呜咽咽地叫喊起来,似是在极力恳求。

    白少央道:“你乖乖忍着,再过几日便是那程秋绪身死之日,到时你便不必难受了。”

    纪玉书却听得面色一白,更加不肯放弃,只叫唤得更加厉害,可却一个清楚的字都说不出,叫到后面,竟急得满头是汗。

    白少央听得难受,干脆转身就走,走之前还叹道:“我能猜出他们明天会对你做些什么,但你且先忍着吧,保住这条性命,将来再报复回来就是了……”

    他想了想,一狠心便踏出了门,只留着纪玉书一人孤零零地在里面看着四面光秃秃的石墙。

    可他一出去,就差点撞上了守在门外的陆羡之。

    他还未说些什么,就被陆羡之一把拉到旁边的草丛中问道:“那铁索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你为何要对纪玉书说那样的话?”

    即便真有那种机关,有陆羡之在门外,这门也不会轻易关上的。

    白少央却一脸冷漠道:“如果被关在里面的人是你或者小郭,那我拼死也救他出来,纪玉书就算了。”

    而且这人被人灌了迷药,即便是暂时救出,也难免连累到他们这一行人。

    白少央说完便要走,陆羡之却忽然在他身后问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去救他,只是打算问话?”

    白少央无奈道:“我当然会去救他,可是不是现在,而是杀完程秋绪之后。”

    陆羡之却道:“可你之前却说程秋绪可能只是山庄的代管人,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若真如你所说,那杀了程秋绪又有何用?”

    白少央默默地回过头,干巴巴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羡之道:“我从没问过你有什么计划,但我知道你一定另有打算,如今我人都进这朱柳庄了,你还不和我说这打算?”

    白少央笑道:“你之前没问,为何现在偏偏要问了?”

    陆羡之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我发现你在故意瞒着我。”

    白少央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我为何要故意瞒你?”

    他忽然发现陆羡之绝没有他看上去的那般天真。

    陆羡之静默无言地看着白少央,面色在月光下暗沉如水。

    然后他忽然上前一步道:“你是不是得等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准备把你的计划告诉我?”

    白少央看了看这个和他共过生死的朋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确酝酿了一个称得上是疯狂的计划,不过这个机会虽然有些疯狂,但却很有效果,不但能救下许多无辜受害的人,或许还能把整个朱柳庄连根拔起。

    可他知道陆羡之多半是不会同意这个计划的。

    因为救赎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有些人偏偏就承受不了这些代价。

    所以他只能问道:“若我为了救更多无辜的人,而必须牺牲一部分无辜的人,你还会不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