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说出来的。

    他还以为这位准备和程秋绪打得热火朝天,没想到原来也是一样忍不住的。

    程秋绪见到是他说话,便忍不住柔声问道:“少央有话要说?”

    他这声“少央”说得一旁听着的白少央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冒牌货微笑道:“我只是想问庄主你一个问题。”

    程秋绪笑道:“你问便是。”

    冒牌货淡笑道:“庄主囚她奸她的时候不把她当人,逼她怀孕的时候也不把她当人,怎么这会儿她想要自由的时候,庄主就忽然把她当人,让她尽职尽责做个母亲呢?”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听得堂上众人面色各异。

    陆羡之悄悄藏起喜色,郭暖律忽地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就连白少央的唇角也忍不住微微扬起。

    程秋绪身边的护卫不由得笑道:“白公子此言差矣,有些贱人天生就是生下来伺候贵人的,且她既失身于庄主,就该尽好妇人的本分,怎能想着出庄外逃?”

    这话说得陆羡之几欲吐血,郭暖律眼中一冷,白少央却纹丝不动,安如泰山。

    不过他虽是安如泰山,眉峰却跃了一跃。

    那冒牌货显然是被这护卫那种真诚的卑鄙给震了一震。

    程秋绪只淡淡道:“她受了我这么多年的宠爱,即便还对我心有怨愤,也该好好照顾儿子。这本就是她为人母应尽的义务,若连这点义务都做不到,那就连人都做不得了。”

    冒牌货却道:“你虽是宠她,却不过把她当做一只猫狗般拘在此地。赏罚总是相对的,她既没有好好做过人,你又何苦罚她去做这人下人?”

    程秋绪微笑道:“你莫不是看上她了?”

    他这话一说,公子们的面上都露出了男人才懂的那种笑容。

    仿佛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完满地解释“白少央”说出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冒牌货只笑道:“我满心眼里只有庄主,哪里看得上别人?只是我和庄主一样,素来瞧不起那些正道的伪君子。用伦理大义去逼人迫人的事儿,也就只有他们做得出来。庄主是何等奢遮的奇男子,岂能和他们做一样的事儿?”

    他的嘴仿佛抹了两斤的蜜糖,甜得让程秋绪笑颜一绽,一摆手便让这戚小蕙退了下去。她退下去之后,白少央便忍不住多看了那冒牌货几眼。

    他先前只觉得这人出手极为厉害,一露面却是满身的贱气,如今却觉得他倒也是个会说话敢说话的人。

    他打量着冒牌货的同时,冒牌货也在看着他。

    他一看便笑道:“丁少爷刚才被我打断,不知是想说些什么?”

    白少央笑道:“白公子竟把我的心思都说出来了,可见咱俩真是天生的缘分。”

    这草包丁少爷难得说句真话,但旁人只道他是前倨后恭,一腔谄媚。

    冒牌货笑道:“你之前叫我当心屁股,怎么现在一口一个‘白公子’?”

    他眼前的丁少爷仿佛被这句话坏了颜面,只得呐呐无言,低下头一个劲地喝酒吃肉。因为有这草包在此出丑,厅堂里再度弥漫起了愉快的气氛。

    但是白少央吃完饭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冒牌货没有和程秋绪一道回去,而是转了个身就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白少央对着陆侍卫和郭丫鬟使了个眼色,便和他们一道跟了过去。

    但这冒牌货好似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只走到了一处凉亭处才停下。

    此时亭内并无灯火,仅有旁边一盏河灯相映,再有天上的月光垂怜,熏熏然地照在面上,倒叫人分不清这是夜半还是黎明了。

    白少央却叫陆羡之和郭暖律留在原地等着,自己跑进那亭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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