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更加神采飞扬道:

    “那陆羡之年长白少央几岁,也是形容奇异的一名好汉。听说他是天生的方下颏、三角眼,且腿长过人,指骨奇长……”

    白少央一听“方下颏、三角眼”这六个字,才体会到了憋笑的痛苦。

    他心底一乐,眼睛一瞥,却见陆羡之看上去如被人打了一巴掌,面上黑里掺着白,白里掺着青,竟有些配得上“形容奇异”这四个字。

    那说书人又接着道:“那郭暖律倒是生得身材矮小,面如黑炭,若额间画上一枚新月,便有几分宋时包公的风采了。”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这么一说,却让底下的听众们哄堂大笑,有些竟还笑得绝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陆羡之却有些想上去给这人泼一杯热茶了,因为郭暖律只是面上有点黑,身上却很白,而且他本人不算特别高大,但也绝对不矮。

    他可以让人取笑自己,但却绝不能让人取笑他的朋友。

    白少央却一把拉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按理说这各地的说书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即便消息有些谬误,也不该差上这么多。

    所以白少央倒是想继续听下去,也许听着听着就能听出些门道来。

    那说书人在形容他们的相貌时倒是做足了妖,然而说道静海真珠阁一战时,却是安分了许多,用词也克制了不少,倒是把听众们的心都给吊起来了。他说到黄首阳偷袭柏望峰时,便有一腰间带刀的小青年气得站了起来,他说到沈挽真死在郭暖律怀中时,还有一位老人在暗中拭泪。

    可是这长须白面的说书人说到朱柳庄一战时,却又似是画风一转,话语间带上了几分揶揄的气息。

    “这白少央和陆羡之混入朱柳庄之时,却未曾带着郭暖律一块儿去,而是带了位姑娘。”

    他这一说,底下立刻有好事之徒问道:“这样的虎狼之穴,怎么能带一位姑娘去在?”

    说书人轻轻一笑道:“带姑娘入淫窟确为不妥,可这位姑娘却与寻常女子不同,她既是姿容绝艳,也是剑法高明,可以一人敌百人。”

    他这话音一落,白少央便听得面色古怪起来,陆羡之却笑得快要缩成一团了。

    说书人的关子卖得极好,底下便有人不耐道:“这姑娘究竟是谁?莫非是哪位剑法大家的高徒?”

    说书人却叹道:“这姑娘叫做小绿,姓氏不为人知,来路也不甚明朗,不过她却是一等一的女中豪杰。话说这小绿姑娘潜入庄内之后,在里应外合之际,还与那清阳侯杨决杨侯爷生了一段露水姻缘。可惜小绿姑娘早已心属郭暖律,只愿为他持节守贞,杨侯爷不忍横刀夺爱,只得黯然离去。”

    众人听得正唏嘘不已,白少央却差点跌到桌子底下去。

    陆羡之也呆愣在原地,活像是被一颗天上坠下的流星砸中了脸。

    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两个的反应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而其中一个青年便干脆坐到了他们的身边,冲着他们微微一笑道:“两位兄台怎么听得如此激动?莫不是头一次来这金楠茶馆?”

    白少央抬眼看去,却见来人是一位锦衣华服的俊秀公子,当即便整了整衣服,轻轻一笑道:“我等初来盛京,一路上消息闭塞,还不知江湖上已出了像白少央这样了不起的年轻俊才。”

    他做别的事儿不乐意,夸起自己来却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乐意。

    陆羡之听得忍俊不禁,那俊秀公子便感慨道:“这天下的年轻俊才是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可惜我却一个都结交不上,实在是可惜得紧。”

    白少央笑道:“公子一表人才,怎会怕结交不上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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