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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寂寂地洒在人身上, 虽带不来多少暖意, 但却如在人身上浓抹重扑了好几层粉, 衬得人面如玉, 发丝如金。白少央在阳光之下走了好一阵,还未见到那疯子, 就先跟着叶深浅见到了一个破败的小木屋。
这木屋破得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刮倒,窗户被几块木板牢牢钉住, 透不进一点光来。任这外面如何阳光灿烂,里面都是暗无天日的所在。
等叶深浅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后,白少央才跟着一块儿进去了。
可等他进去之后,便闻到了一股屎尿和腐食的臭味,差点被熏得无法进去。
叶深浅仿佛也知道这味道难闻, 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这屋子里头四面皆是墙,看着就如个牢房一样。门被风轻轻一带, 挡了阳光, 里头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人一进去就好似要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给吞噬了一般。
叶深浅取出了火石,“唰”的一下就燃起了一根蜡烛。
可这火光一现, 却逼出了一道比快如疾风、迅如急电的黑影。
这人掠到叶深浅身边时, 瞬息之间便与他对了数掌,时而猛冲急摆,时而下劈上撩,时而又左顶右撞,再来便是狠狠一靠。
可叶深浅一手对双拳, 另一手却死死护着烛光,不肯让这光亮被掌风吞灭了下去。
白少央只看了几招,眼中便是精光大盛,身上也微微颤动起来。
他一个激灵,便上前吹灭了这蜡烛。
烛光一灭,那人就立即停下退开,然后如个小动物一般地蹲在了墙角边上,仿佛恨不得与墙角融为一体似的。
白少央撑开门,让光亮照到这神秘人身上,只见暖熏熏的光照在他身上,竟如让人无法忍受的热流热浪,让他狠狠抖了一抖,又寻了另外一个角落来躲。
但这个瞬间,白少央却清楚分明地看清了那人的衣着。
他穿着大红的上衣,却套着绿油油的裤衩,蹲在那里时活像个大号的西瓜。
他挪动之时,脚步竟十分小心翼翼,因为他硬是把一双大脚塞入了一双小巧玲珑的绣花鞋里,故此稍有不慎这鞋子就会脱出来。
白少央忍不住上前和他蹲到了一块儿去,只蹲一会儿,这疯子便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
这人生着一头蓬发,乱得几乎遮住了眼,下巴上蓄着虬髯大胡,密得可以编几个小辫。
他笑了一笑,露出了两只又白又大的门牙,胡子也跟着一起乱抖了起来。
“你也是一朵花么?”
白少央心里存了一个疙瘩,面上却真诚地笑道:“是啊,我也是一朵花儿。”
疯男人笑着拍了拍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一朵花儿呢。”
他看来是因为同伴的出现而喜出望外,可欢喜了一阵之后,他又疑惑道:“可你是什么时候被人种下的?”
白少央眼睛一闪道:“你又是什么时候被人种下的?”
疯男人想了想,道:“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去年,或许是前年。”
白少央笑道:“那你记得是谁把你种下的么?”
疯男人摇摇头道:“不记得了。”
白少央像哄孩子一样地问道:“那你刚刚为何要扑那人?”
疯男人回头看了叶深浅一眼,一字一句道:“他想烧死我。”
白少央道:“他怎么会想烧死你?你可是朵小花儿啊。”
疯男人恨恨道:“他就是想烧死我!他是嫉妒我开得太好看了。”
他霍然起身,恶狠狠地跺了跺脚,跺得仿佛大地都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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