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什么用处?父亲难道是因为这些学问才有今日的吗?”

    这父子二人,各自都自视甚高。

    一个是建立过无数的功勋,万人之上,自带着称孤道寡的孤傲。

    另一个呢,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处在叛逆的期间。

    当然……从历史上来看,这位小哥的叛逆期可能比较长一些……大抵有十几二十年的样子。

    李承乾此时居然奇迹的对李世民少了几分畏惧了,甚至怒视着李世民道:“既然我做什么都不对,横竖都不成,在你父亲的心里,我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四书五经我读不进去啦,我现在只想做自己的事。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连一件衣衫都没有,成日赤足,父亲成日敬仰那些读书的人,那么我想问,那些读四书五经的人,可有看到他们吗?”

    说到这里,李承乾的语气更多了几分高昂:“他们没有!因为他们从不知道饥肠辘辘的滋味,也从来没有屈尊纡贵地来多看这里一眼。吓,真是可笑,一面教我要仁慈,一面将我圈养在大宅里,养于妇人之手,学那所谓仁善之术,父亲就是想让我做那样的人吗?”

    李世民不喜欢别人跟自己顶嘴,虽然他心里隐隐有几分松动了,但还是道:“你……难道朕让你学习仁政也错了?”

    李承乾定定地看着李世民,声音高亢道:“仁政没有错,伪善才是错。孩儿要做的,便是自己应当做的事。”

    李世民竟是无言。

    他回过头,看着这跪在一地的乞丐:“尔等被他灌了什么迷汤?”

    “郎君啊……”这头破血流的三当家此刻泪水纵横,眼泪和血水混杂在一起,令他面目更可憎起来。

    他哀嚎道:“我等来此二皮沟,便是想吃饱饭而已,可现在涌来二皮沟的人越来越多,一时也寻不到更好的差事,并不是我等是懒汉啊……而是我们这些人,不得不如过街老鼠一般的苟活着,这些日子来,又冷又饿,若不是大当家出来,教大家怎么乞讨,又将我们召集在一起,传授我们怎么给人代购,我们现在……只怕要饿死冻死在街头了。”

    “大当家于我们是活命之恩,更是我们的主心骨,我们从前不过是一群乡下的粗汉,来了这二皮沟并没有人可以投靠,每日惶恐,甚至说不定什么时候死在哪个角落里,若不是大当家时时刻刻给我们出主意,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希望。”

    他说的声泪俱下。

    其他人都像是给说中了心事,一起嚎哭起来。

    当初他们来二皮沟,也曾带着梦想,只听说这里繁华,可这繁华却与他们无涉。

    人到了异乡,更不曾有什么见识,孑身一人的看着这灯红酒绿,却猛地觉得恐惧起来。

    这里自然处处都是机会,但是绝不属于似他们这等身无一技之长,又身无分文,没有任何人脉的人。

    于是……挨饿,受冻,可怕的还有绝望,看不到明天是什么样子,于是便如老鼠一般,寄生于阴暗之处,苟且偷生着。

    他们没有见识,可是李承乾有见识,李承乾的见识大了。

    他们不晓得思考,可是李承乾晓得如何思考,毕竟是太子,受到的乃是天下最好的教育。

    他们绝望的时候,李承乾犹如拂晓时降下的一缕晨光。

    固然现在……他们不过是跟着李承乾吃着粥水,靠着蒸饼填饱肚子。

    可他们还有希望,李承乾和他们承诺过的,将来可以在此吃饱肚子,可以凭着手脚在这里立足,甚至还会长租许多的宅邸,让大家挤在一起寄宿,甚至还承诺过,将来他们可能会有女人,可以繁衍后代。

    而这些……对他们说,本就是奢侈,可望不可即的。

    可三当家们信了。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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