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只是这次却是眉毛微挑了一下,开口道:“朝鲜的使者大致的意思就是,大皇子殿下去朝鲜,朝鲜上下都感恩戴德,这对于大皇子来说是一项了不得的政绩,是让朝鲜所有人都永记于心的恩情,对他的威望是一次大大的提升,有利于他成为储君”
说道这里,田义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朝鲜使者还对那些大臣大大的称颂了一遍,说朝鲜上下也不会忘记这些大臣的,是他们上奏让尊贵的皇长子殿下去的朝鲜,朝鲜定会给那些大臣建生词,永世供奉”
朱翊钧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朝鲜这些人为了让朕那大儿子在朝鲜多驻留些时日,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给那些大臣立生词?真亏他们能想的出来不过,这也正戳中了那些大臣的软肋,哪个读书人不想流芳万世、不想让人供奉不忘?哈,这朝鲜王李昖也真是老糊涂了”
冷笑了一声,朱翊钧接着说道:“他朝鲜的那点小心思,真以为能够瞒得过朕?还不是知道了我大明国内这些年灾祸不断,又遇到了几场规模还是一般的战争,钱粮花费巨大,国库入不敷出,有些大臣反对战争,怕我大明不会再援朝抗倭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泱泱大明,岂能做出那种无情之事?更何况,小小倭国,还不至于让我大明伤筋动骨”
“万岁爷所言极是。”田义还是老样子,看不出这句话是称赞还是随口一说。
“当然,朕力主出兵朝鲜,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个藩国。想那小小日本,巴掌大的地方,不存对我大明的敬畏之心,却桀骜异常,没少给我大明制造麻烦东边沿海被倭寇侵扰了上百年,现在又野心膨胀,想要获取朝鲜四道难道他们得到了朝鲜四道后,就会消停吗?以他们的秉性,恐怕愈发的野心暴涨,狗胆包天,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打我大明的主意了,朕岂能让这种野狗饿狼如愿”
朱翊钧眯着眼睛,语气冷然:“先前,朕不好耗尽国力,组建远征军去日本教训他们。可如今,他们倾尽举国之力,攻打朝鲜,此举正和朕意只要朕能在朝鲜消灭了他们的主力,即便是他们再有野心,也会乖乖的老实个数百年,这是为后世子孙之大计何况,战场在朝鲜,就算是我大明多耗些财力物力,总比战场在大明境内要好得多。”
“万岁爷雄才大略,岂是小小的朝鲜能度量和猜测的。”田义躬了躬身子,神情不变,语气却很真诚。
朱翊钧摆了摆手,重新恢复了笑容,说道:“不说这些了,既然那些朝鲜人有钱有精力,就让他们忙活去吧,他们想留皇长子,让他们留下便是只要朕的那个儿子不主动提出回来,就让他留在朝鲜又何妨,也能给朕减少不少麻烦哈哈,最近几个月,没有那群大臣在朕的耳边像苍蝇般唠叨个不停,可着实让朕轻松了不少。”
“万岁爷,老奴正有件事想向您禀报。从前方传来消息,日本没有接受我大明的册封,而是狮子大开口,提出要朝鲜的一个小王子为质子,并让朝鲜割让八道中的四道才肯罢休。另外,他们在朝鲜的釜山最近不断的增兵,至传来消息之时,已经在釜山拥兵六万有余,照那个速度,如无意外,想来如今至少增兵至八万左右了。老奴担心,日本随时都会发动对朝鲜的再次进犯,而大皇子殿下还在朝鲜的话,岂不是有危险?”田义在旁边说道。
朱翊钧皱了下眉头,接着摇了摇头:“危险倒是不至于,只要他不犯傻,去朝鲜的南方各道,不接近倭寇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朕可以给他份旨意,让他在后方待着,既然是去朝鲜安抚,像在朝鲜与我大明接壤的平安道与咸镜道转上一转,也是一样。这里远离前方战线,又曾被倭寇侵占过,正好合适。”
“万岁爷,老奴还得到一个消息,就是殿下他…在几日前于王京被倭寇袭击了虽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随扈的锦衣卫伤亡惨重。另外,朝鲜的平安道与咸镜道虽然远离倭寇,但那里却离鞑子很近,建州女真最近些年也不太平。”田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