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就带着他的三千藤甲兵跟随朱常洛偷偷的出发了。对于吴惟忠来说,无疑这是一次机遇,一次极好的机遇,在尝尽了人情冷暖之后,他把宝压在了皇长子朱常洛身上——即便是押错了宝,充其量也就是比现在的处境更艰难些,但是赌对了的话,那就是彻底翻身的时候了。
其实,早在有了去直捣黄龙攻击釜山的计划之初,朱常洛就开始盯上了吴惟忠的三千藤甲兵,在去南原的路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后,他对于藤甲兵就更加热切了。在他的计划中,早就考虑了关于藤甲兵的腹案,并且还考虑到藤甲兵的机动性,甚至有了解决的方案,更是一早就派人到离忠州不远处的庆尚道的沿海蔚珍筹集船只,用以运送藤甲兵。
当然,朱常洛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在朝鲜水军全军覆没后海上只有日本人的船只称王称霸的情况下制定了这个计划,其实是经过周密的思考的。一是如今日本人的海上战船,几乎大都集中在朝鲜的西部沿海和远在朝鲜之南的釜山附近,在朝鲜的东部沿海反而几乎没有;二是虽然朝鲜的水军没了,但也让朝鲜王更加的警醒起来,他并没有放弃朝鲜人的这一优势和算是唯一的骄傲,在各地偷偷的建造和搜集战船,而颇为荒凉和偏僻的蔚珍,正是一处战船的建造地。
最后一点,便是朱常洛手中还有一个王牌,那便是曾经做了多年朝鲜水军统领的李舜臣!虽然李舜臣被朝鲜王以莫须有的罪名罢职,但是在从朝鲜的水军全军覆没后,朝鲜王就已经后悔了,并且派人找上了朱常洛,意思就是打算“赎”回李舜臣,让他再次出任朝鲜的水军统领,筹建水军!对于朝鲜王的这个请求,朱常洛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笑话,好容易“拐”到个擅长水战的将领,到嘴的东西岂会放弃?
何况,李舜臣也已经厌烦了朝鲜国内无休止的党争,并且对朝鲜王李昖也已经失望透顶,虽然想为朝鲜尽一份力,但面对朱常洛的“花言巧语”:我一定会把日本人赶下大海,帮助朝鲜度过这次危机,帮助我不是一样帮助朝鲜吗……李舜臣便也放弃了出任朝鲜水军统领的想法。不过,估计是朝鲜王为了鼓舞和凝聚水军的士气,硬是给了李舜臣一个“钦命水军参赞”的职位,并且颁下谕令,位同三道水军使——也就是说,李舜臣与新任的朝鲜水军统领,位阶相同。
如此一来,当然方便了朱常洛,想到用蔚珍那里的战船运送藤甲兵,便是基于此。
然而,能够作为戚继光的心腹爱将,吴惟忠的能耐显然不止于此。令朱常洛想不到的是,那些藤甲兵手持并不算重的藤甲,居然全都能一跃而起飞身上马,并且,骑术一点也不比辽东精锐骑兵差!看着娴熟的骑在马上藤甲兵,朱常洛不由得目瞪口呆,随后心中一动,眼神越来越亮。
朱常洛想起了戚继光所说的火器兵为何不敌骑兵的言论:“惟有火器,是我所长,但火器又有病痛。且如三千军一营,便一营都是火器,不过三千杆,临时必下四面营,每面只得六百杆,况一营决无此多,又不敢以六百杆一齐放尽,思以何为继。只得分为五班,每班不足百杆。临阵之际,死生只在眼前,人人面黄口干,心慌手颤,或将铅子先入,或忘记下铅子,口原是歪邪大小不一,铅子原不合口,亦尖斜大小不一,临时有装不入口者,有只在口上者,有口大子小临放时流出者,有将药线撚不得入,用指引唾而撚者,而将火线灭了者,此类皆放不出,已有二十杆矣。放出高下不准,润湿不燃者,又有四十余杆。得中者,不过二十余杆。内有中其腿及马腿,非致命所在,又不能打他死。其中他致命处而死者,不过十数人。夫以敌数千人冲来,岂打死十余人,可使之走乎?”
从戚继光的言论中可以知道,他所说的,不过是数量相差不大的火器兵与骑兵对阵,这样只能给骑兵造成少许伤亡。但是,若是火器兵大量增加的话,以人数上的优势,还是可以对没有冲锋过来的骑兵造成很大伤亡的!在目前的朝鲜战场上,便是数量庞大的日本火器兵对阵大明的骑兵,若是日本人有准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