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各地矿场岁课仅两千六百余两,浙江岁课为两千八百余两,其他产出地也都是象征性的征收少许。”

    朱常洛点了点头,这些他也曾经听自己的侍读讲官和内阁大学士说起过,所以有所了解。

    “不过,”李化龙话锋一转:“皇上的用意是好,但派出的那些中官充任的矿使、矿监,明显曲解了皇上的意思。为了讨好皇上所做出的事情,早就超出了坑冶之课的范畴,假开矿之名,巧立名目,不市而征税,无矿而输银,勒索民财,造成了民怨沸腾,甚至造成诸多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看了看听了自己的话,微皱了下眉头的朱常洛,李化龙继续说道:“据臣所了解,皇上派出的中官充任的矿使、矿监,大多以钦差身份下到地方,多凌驾于地方官员之上,即便是总督、巡抚亦干涉不得。他们干预税赋的正常征管,用增税、滥税的方式大肆搜括银两,设置重重关卡收税;更有甚者,他们及其随从出任矿使后往往与地方地痞无赖相勾结,在地方上欺压官民、掠夺富户、为非作歹,并把掠夺的巨额税额私自截留,中饱私囊。”

    朱常洛皱了下眉头,并不是因为李化龙说的事情严重,而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些矿使、矿监自持钦差身份,看准了朱翊钧的心理,横征暴敛、为非作歹也许不虚,可为什么作为辽东巡抚的李化龙会冒着风险给自己说这些?难道辽东的矿监也已经闹得民怨沸腾了,让他这个巡抚压力大增,不得不向自己求援?

    “李大人,如果本皇子没有记错的话,父皇也就是在今年才开始大规模往各地派出矿使、矿监的吧?难道辽东已经被矿监短短时日就折腾的出了问题?”朱常洛单刀直入,既然李化龙一直在谈矿使、矿监的事,想必他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毕竟辽东不比内地,内地被矿使、矿监折腾出问题,地方官员还可以推脱,但万一辽东出了问题,作为九边重地,第一个丢脑袋的,怕就是巡抚了。

    “殿下一语中的。”李化龙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辽东存在矿监却不是今年的事情,而是从万历二十二年就有了,只不过原先的矿监倒也算是恪守本分,大概也明白辽东的重要性,并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问题就出在两个月前,辽东新换了一个矿监,行事之卑劣,手段之奸诈,仅仅只是用了短短两个月间,就把辽东折腾的民不聊生,民怨四起”

    朱常洛有些了然,虽然他此时并不想生事,但辽东毕竟是九边重镇,不容有失。何况,税监都是由中官充任,即便是自己不亲自出马,只要知道这税监是谁,派人给京师的陈矩带个口信,想来凭借陈矩的身份,解决此事还是很简单的。

    “居然还有此事?看来父皇是被这些奸诈之徒蒙蔽了若果李大人所言属实,本皇子既然知道了,即便是拼着惹得父皇不快,也定当不会放过那为非作歹之人,定会给辽东百姓一个交代”朱常洛拍了一下桌案,表现的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说道。

    这下倒是轮到李化龙发愣了,他没有想到朱常洛居然答应的如此爽快,还以为这件事即便是费尽口舌,也不一定让大皇子答应下来呢毕竟他自己非常清楚,大皇子不得皇上喜欢,处境很是不好,说是步步维艰也不为过。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敢擅自干涉皇上派下来的钦差税监,不让皇上对他有更大的意见就怪了

    瞬间,李化龙不由得对这位落魄的皇子肃然起敬。朱常洛话里都点明了,这件事有可能会惹得皇上不快,但却还是义无返顾、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本来就已经给他留下了不错印象的朱常洛,更是让他另眼相看

    “殿下高义有了殿下的这句话,臣代表辽东百万百姓,向殿下致谢了”李化龙再次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这次是发自肺腑的感激,毕竟万一辽东乱起来,不论什么原因,他这个巡抚都是第一个被砍脑袋的。

    朱常洛笑着扶起了李化龙,微摇着头说道:“李大人严重了,说句不怕李大人见笑的话,如果这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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