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劈里啪啦地流个不停。
吴晓峰跑过来,拉着我手说:“乐乐,为什么这一年都不接我的电话呢?”
我无言。
“我想你!”吴晓峰的这一句更让我泪流满面。
他说他想我,我也一样啊。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一些同学看见我在系办公室外的门口哭得唏哩哗啦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都知道来了一个北京的帅哥找我,大概都没想到一向淡漠的田乐也会有如此激动的激情流露吧。
因为在办公室门口,我不能太过激动,随手擦了把眼泪。吴晓峰从布袋里抽了张面纸给我,我接过,瞬间,面纸就湿透了。可想而知,当时我是多么的激动。
我拉着吴晓峰去了我的住处,我依然在学校外面住。因为在济南单独住了很久后,我发现我已经不能适应集体生活的嘈杂了。我需要安静,一个人祭奠我已经远去的梦想。
我把吴晓峰给我买的芭蕾舞鞋珍藏在我的小屋里,还有他买给我的红色羽绒服。昆明的冬天不是很冷,不需要那么长的羽绒服,所以我又穿回了我自己的衣服。
吴晓峰说:“田乐,一年没见了,你好吗?”
我抬起婆娑的泪眼,苦笑着反问: “你觉得呢?”
“洛林找过你吗?”他问我。
“没有。”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洛林之间的协议,那是我们两个女人的事情,不想让吴晓峰参与。
“我在舞蹈学院的成绩越来越不理想,没有你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吴晓峰的语气里带着满是沧桑的意味。
再见面,我也觉得有事过境迁的感觉。吴晓峰,我还是如此的喜欢你。只是我答应了洛林,我感到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晓峰说:“无论如何都会坚持着把大学读完,努力跳舞,将来帮我圆梦。”
可是我左踝上的钢钉还没有拆除,现在,能不能走路都是个问题。大一的军训,我一直不能参加,老师知道我的情况后对我格外照顾。
那是我们系里最好的老师,北大中文系研究生毕业。他教我们大学语文,也另外做我们的系主任,还兼职教美学。
但是他是一个残疾人,小儿麻痹症患者,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对于他走路的姿态,班里有人专门取了个外号,叫“路不平”。因为他走路的确不能像常人一样一马平川,他需要扭一下身体,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他的崇拜。
他姓孔,好多同学喜欢私下里叫他路老师。我从来不叫。
“乐乐?”吴晓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一直是那种深情比较飘忽的女孩,总是会在想一件事的时候走神。
“怎么了?”我问。
“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和洛林已经分手了。”吴晓峰希望我做他的女友,可是我却不知道要不要答应。
这时我电话响起,接听后,我知道是洛林。
“你不要说话,只听我说。”洛林在电话那头说着。
“吴晓峰一直在北京和我同居,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一直住在一起。我知道她现在去找你了,他想彻底和我分手,但是你想过没有,吴晓峰根本就离不开女人,我了解他。以后在北京的三年,你能忍受吴晓峰对你的不忠吗?”
我抬眼看了下吴晓峰,他正在看我,我假装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
“你希望我怎么办呢?”我问道。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吧,我是尾随吴晓峰来的,他不知道我来,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我说:“好的,你等着。”
我跟吴晓峰说系里有人找我,让他在小屋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