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念了,学校嘛,不过就是个经历,放心吧大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我,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现在照样不是活的好好的。”
唐兴旺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白白胖胖,一身灰色的休闲装看上去干净整洁,不像是他们这些农户人家出生的。
见唐兴旺的烟抽完了,那男人主动掏出一个红色的烟盒递过去。
这烟他认识,好像叫什么中=华,在村子里,只有村长才能抽的起,从前他也偷偷的去问过,结果被这烟的价格吓了一跳。
犹豫着,唐兴旺拿了一根。
那男人立刻过来给他点火,边点边道,“大哥,没啥事儿,孩子嘛,这家学校不行,咱就去别的学校。”
“唉。”唐兴旺长长叹了口气,“你,后来去哪儿读的书?”
“别提了。”那男人遥遥头,好像不太愿意提起,顿了顿,他又吸了口烟,“大哥,我是看你可怜才和你说,你不能和别人说啊。”
唐兴旺点点头。
“我和你说,其实我以前进过局=子。”那男人神秘的凑到唐兴旺耳边,小声道。
“啊?”
“真的,”男人重新坐回去,“我不骗你,当初这个学校总有那么几个人合起火来欺负我,有次我生气了,就那搬砖把其中一个人开瓢了,结果把人打残了,在里面待了半年。”
“半年?”
“嘻嘻,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少?”那男人好像洞悉了唐兴旺的想法,无所谓的一笑,“其实也不怕和你说,当时要判五年的。”
“那后来怎么找了呀?”
“哪能有怎么着啊,待着呗,但那次真悬,你不知道,被我开瓢的那家人不依不饶咬着说是我的错,我爸妈跑遍了也没能找出个证人来证明我是被欺负的,本来是要被判五年的。”
“也真是老天开眼,有个记者去我们那儿采访,我爸妈就拉着人家把这事儿说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事儿一闹大,从前那些一推六二五的都开口,我这才死里逃生。”
对呀。
可以找记者呀!
刺伤人是不对,是犯罪,但为什么要刺伤人?为什么要犯罪?
自己那么单纯内向的孩子,怎么来了城市就变成了混混呢?
他不信!
而且,学校也没给出个前因后果,开除的也这么果断,那些领导说是要调查,可最起码也得说清楚谁对谁错再罚吧。
怎么现在才出事两天,连警=察都说要调查,学校就武断的给了处罚呢?
还有那些孩子。
想到唐越同班同学,他就觉得这里有事儿。
如果真是自己儿子的错,为什么这些孩子话语中都是支支吾吾,如果班里同学不了解,那室友呢?为什么连唐越的室友也是这样?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那男人说的心有余悸。
可唐兴旺听在耳朵里却激动难耐,好似黑暗中的一线火光,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却足以点燃他最后的希望。
急忙掐了烟,唐兴旺抓着那男人的胳膊问,“大兄弟,你知道哪儿能找到记者吗?”
“你找记者干啥?人家不会管一般学校开除学生的事。”
“哎呀,”眼见被拒绝,唐兴旺急的狠狠抽了几下自己的大腿,“大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和老婆也是农村的,我那个小子和你当年的情况差不多,我就是想请记者给咱们做做主,要多少钱我都给。”
“大哥,你真要找记者?”
唐兴旺点点头,“你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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