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摇摇晃晃地站起,狱卒们一起抬头向上望去。

    “你以为你是谁?敢给道爷来这套!给我用鞭子抽!狠狠地抽!我倒要看看他多有种!”

    年轻道士毕竟道行还浅,给传山激得大怒。如果让师们里的长辈知道他连一个小小矿奴都无法收拾,他也不用再有什么发展。而且这么多矿奴看着,不把他收拾服帖也不行。否则他青云派威严何在?

    说完,年轻道士转脸看向中年狱卒,吩咐道:

    “记住了,以后每次集合,先抽此人三十鞭给他松松筋骨。如果他死了,一定要把他的尸体找到,给我过目才可。明白了吗?”

    “是。道爷放心,您的吩咐小的一定做到。”中年狱卒明白这是在杀鸡给猴看,立刻恶毒地看了眼传山,小子,你就等死吧!

    “嗯,那就开始吧。”

    中年狱卒一挥手,对押住传山的狱卒道:“听到没有?道爷已经吩咐了,还不把人绑到那边的柱子上,给我狠狠地打!”

    狱卒拖起传山,把他押到台上。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睁大狗眼看着!这就是违抗道爷命令的下场!”马阎王恶狠狠地对台下一通吼叫。随即命人把传山绑在柱子上,取来带有倒刺的长鞭,他要亲手执刑。

    两名道士一起走到传山身边,似乎想看他的丑态。

    苟延残喘般的传山在鞭子抽下来之前,突然抬起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嘴角一挑,竟笑道:“你们这两个杂毛道士给老子记住,今天你们怎样对我,他日爷会十倍百倍地讨回。告诉明诀子,他就算躲进地狱,爷也会把这笔债讨回来。……都给我等着。”

    明明是不怒不威、平平淡淡地一段话,却让两名道士心中一寒,彼此互看一眼。最后年轻道士大笑出声:

    “就你这样还想着报复?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希望你不会在皮肉烂光之前疼死!动手!”

    马阎王右手挥起,鞭子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

    庚二盯着台上,嘴中喃喃有声:“一下,两下,三下……”

    台上的传山像是死了,低着头任由狱卒抽打,没人听到从他嘴里发出一丝惨号。

    衣衫碎屑和着皮肉落下,抽着抽着,马阎王也感到了异样,这人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有种。”站在庚二旁边的己十四突然道了一声。

    “十八,十九,二十……”庚二握紧双拳,他心情很矛盾。

    三十鞭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整个广场上千人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大多人都麻木不堪地看着传山受刑。在他们看来,只不过又一个倒霉鬼而已。

    皮开肉绽、衣衫破碎的传山像死了一样无声无息地低着头。

    “呼啦!”也不知那年轻道士从哪儿弄来的,手一挥,一大盆水从传山头顶兜头浇下。

    传山一个激灵,硬是被弄醒了过来。

    “解开他。”年轻道士命令。

    狱卒连忙解开传山,把他从柱子上放下。

    “罗传山,你要不想继续活着受罪,就跪下给本道爷磕三个响头,本道爷今天就放了你,否则……”

    传山缓缓抬起头,露出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这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样吧……你给爷爷我……磕三个头,爷爷以后就……让你死的……舒坦点。”

    年轻道士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传山想闪没闪过,硬生生受了一掌。

    “……哈!小杂毛,你……就这点力气?你娘……没给你……喂足奶吗?”传山吃吃笑,一边笑一边咳血。

    “你!”

    一只手伸来,拉住年轻道士的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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