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凑到传山嘴边。

    传山张开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想起来了,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喝生水。可他真的很渴很渴。

    “你真的很渴啊?”

    传山艰难地用双眼传达自己对水的渴求。

    “嗯……看在我们还有点缘分的份上,这个忙也不是不能帮。不过……”

    庚二强忍住一脸得意,硬是扭曲出一个奇怪的神情,道:“以后洗衣、烧饭、打扫、看家、带孩子,都归你管。”

    传山一时没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半晌才想起来他和庚二胡乱订的契约中似乎就有这么一条。

    本来就是胡乱订的,答应他也无所谓,但传山就是不想看这人一副占到他大便宜的得意嘴脸。当下就愣是扯着快冒烟的嗓子道:

    “烧饭……归我,其他……你干。”他做饭,说不定还能省一点。

    “我烧饭,其他你干。”庚二不肯。

    “你要不愿意……那就……让我渴死好了。”

    “你!”这算什么威胁?庚二想踹他,看他一伤患份上,硬是忍住了。

    己十四铺好床铺,走过来正好听到两人在争执一些同居分工事宜。

    “你们哪来的孩子?”

    两人一起看向己十四。

    己十四也无言看向二人。

    对啊!庚二一拍大腿,赶紧道:“那孩子我来带,我还可以看家。其他归你。”

    “好……”传山也妥协。心想自己要是能活着出去,就找个女人生上十个八个,折磨死这家伙!现在嘛就暂时放过他,以后他会找机会一一扳回来的。

    最终两人重新达成协议,传山负责烧饭洗衣打扫,庚二负责看家和带孩子。己十四作为见证人,见证了这一在矿坑数十年不见的诡异同居协议的成立。

    总觉得占了一些便宜的庚二喜滋滋地换了一碗瓦罐里烧开的冷水,再次送到传山嘴边。

    “喝吧。咱家虽穷,一碗水总有。”

    传山很想很想喝,可……

    己十四摸摸脸上的疤痕,心想这庚二确实有点欠揍。

    “他失血过多不能喝水。”己十四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

    传山努力瞪眼,这家伙想害死他吗?如果他不是爬不起来,早就一拳头挥了过去。

    “放心,这是淡盐水。”

    在战场上待过、对自救都有一点经验和常识的传山和己十四这才放下心来。

    可怜快要渴死的传山总算喝到水了。虽然有点咸……

    矿洞被封第三天。

    三天来同在一个洞穴,传山每隔三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的秘密自然被己十四瞧进眼里,但己十四却如刚开始一般什么都没有多问。

    三天下来传山的伤势没有好多少,但已经能勉强坐起。可不幸的是……

    当你发现自己的肌肤就像患了最恶毒的恶疾一样,开始皮开肉绽、进而腐烂流脓,而且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蔓延至全身,且药石无效时,你会有什么感觉?

    哪怕这是自己的身体,传山也不愿多看一小会儿。

    那只会让他恶心、全身发麻、还有……恐惧。

    每次看自己,他就觉得像在看一具正在严重腐烂的尸体。只不过这具尸体多了□□人的气罢了。

    疼痛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他。做什么都要别人帮忙服侍,就连如厕都得让人抱到马桶边。

    昨天晚上庚二跟他斗嘴输了,便嘲笑他就跟腐烂的死鱼一样臭不可闻。

    他表面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恨极。

    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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