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崇绮楼中的眉娘,至于举报者,只留下一信,未署姓名!”

    崇绮楼中的眉娘?难道她竟然是找那个人报仇去了?

    谢玄心中陡地一痛,旋即又正色对那缇骑道:“既未留下姓名,你们又如何敢断定此信中所言便是真,焉知不是他人陷害?”

    缇骑神色一变,忙颔首答:“是,是小人考虑不周,不过……有人想见这位沈氏黔郎,还请谢七郎君告知他在何处?”

    “所以你们来,并不是要抓凶手,而就是为了沈氏黔郎而来?”谢玄冷道,“沈氏黔郎乃是今日中正考核之中成绩最为优异的士族子弟,便是陛下在此,也要敬他三分,你们凭什么带走她?”

    这个时代,名士是受世人尊敬的,哪怕是皇帝也不敢随意定名士之罪,大名士阮孚本任吏部尚书一职,却身在其位不谋其政,整日游山玩水,世人只道他放浪不羁,明帝在世时也不敢对其多加苛责。

    谢玄这么一说,很快又有众声附和。

    “不错,沈氏黔郎乃士族子弟,你们凭什么带走他?而且这里是中正考核,乃庄严肃穆之地,岂容你们在此放肆?”

    那缇骑的脸色骇然一变,适才的底气全无,忙低头赔礼道歉道:“小人无礼,请郎君们恕罪,小人这便马上离开!”

    说罢,那缇骑立即转身,抬手示意画舫之下的另几名军士,速速离去。

    谢玄心中微松了一口气,再次提步正要离开,这时,又有几名部曲匆匆的向这边赶了来。

    谢玄识得这几名部曲正是王文度派去押送顾敏至廷尉的太原王家部曲,其中还有一名部曲似受了伤,几人一到画舫之上,便跪在王文度面前,神色犹带惊吓的说道:“禀王使君,属下无用,我等带着那顾敏去往廷尉的路上,不想遇到了暗箭袭击,那顾敏中了一箭,现在已经……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