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要真说到去邺城捕捉一位皇子,那可真是极其可笑的事情,所以桓澈这句话既是反问也是探问。
果然便听阿虞答道:“非是如此,郎君,六年前,主公已遣细作从可足浑氏身边换走了那位皇子,所以慕容冲此刻并不在邺城。”
“那又是在何处?”
阿虞便抬首问道:“郎君,主公是否给过郎君一份名卷?”
“是!”
“在那份名卷之中,主公应该记载了他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情,以及崇绮楼中所有细作之名。郎君不妨看看,是否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桓澈便倏然转身朝着自己的书房里大步行去,阿虞紧随其后。
进了书房之后,桓澈立即从床下暗阁中取出一封锁好的黑匣子,用钥匙打开,将盛放其中的一份羊皮卷取了出来,之前那个男人给他时,他并没有细看,而且当时匆匆扫过一眼时,也并没有看到上面有多少字迹,此时握在手中细看,却见卷轴之中隐有微光闪闪,似有一层溥溥的细腊附在表面,他便立即命阿虞取了蜡烛来,将羊皮卷放在烛火上空炙烤,不过片刻的功夫,那本来洁净一片的羊皮卷上便出现了一行行密密码码极为苍劲有力的字体。
匆匆阅过之后,桓澈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一处,不免蹙起了眉头。
阿虞见他神情凝然不动,便问道:“如何?主公可有在名卷上记载慕容冲的下落?”
语气似乎比他还要急切,桓澈便合上名卷,看向了阿虞,事实上,在看到名卷上那些细作之名时,桓澈的心中已是极为震憾,这才是他久久凝神不语的原因。
“有!不过,上面只说了,慕容冲从邺城盗出后,转交到了一位商人手中,但那位商人在路过江州之时不幸被人杀害了,所以那个孩子现在已不知所踪。”
桓澈一说完,阿虞的面色瞬间惨白,霍然抬首看向他,喃喃道:“不可能,慕容冲怎么会……”
“你好像对这个燕国皇子怀有很深的感情?”看到她脸色大变,桓澈不免问道。
阿虞忙又垂下头,改口道:“郎君别误会,阿虞只是不忿主公精心布下的这一局竟已被人搅浑,若慕容冲不知其去向,那我们……”
“也并非完全不知其去向,慕容冲乃是鲜卑胡人,他身上就应该有很明显的胡人混血特征!”说着,他似回想什么,续道,“我倒是想起一人,无论从年龄,相貌还是他父亲从前在江州任上的资历,都与其人极其的吻合。”
“谁?”
桓澈默然一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而问:“可足浑氏使宦官以巫蛊之祸陷害吴王慕容垂之妻段妃,此事是不是也是你们主公在背后促成的?”
阿虞顿了一声,答:“是!”接着又道,“不过,可足浑氏这个女人年轻守寡,本就不甘寂寞,所以这件事情也不算是主公一力促成。”
说到“年轻守寡,不甘寂寞”这几个字时,阿虞耳边陡地传来“啪”地一声响,却是桓澈愤怒的将一拳击在了案几上。
阿虞便立即续道:“郎君息怒,阿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阿虞曾听崇绮楼的细作说起过,可足浑氏欲私通英俊神武的吴王慕容垂,不幸正巧被段妃撞见,段氏又是个性情傲烈鲁莽之人,因为此事对可足浑氏心生怨恨,曾多次在宴会上对其流露出轻蔑不敬之意,因此可足浑氏才想出了这一招巫蛊之祸来陷害段妃。”
听到这里,桓澈也不禁一笑:“可足浑氏欲私通吴王慕容垂?这倒是个很新鲜的传闻!”
可笑过之后,他又很快沉默下来,骤然想起前世之事,他与阿钰之间也是被人私下里这般议论的吧?
一个年轻守寡的太后,一个功高震主的权臣,总能被人编造出话本来肆意诽谤议论,甚至挑拨离间。
他前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