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虑了,阿遏重情这并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只是……”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谢道韫便施礼打断道:“三叔父,豫州军府重建北府兵之事,不如就由阿元去吧!阿元亦可学十一娘易钗而弁,以阿遏的身份男装出仕,待得阿遏想明白后重归,阿元再将此重任交还到他手中。”

    ……

    咸康七年七月二日,帝后大婚刚刚才完毕,北地司州便传来急报,慕容垂亲率军队镇压妻族叛乱,其妻弟段思已然逃离燕国邺城,深入大晋江南腹地,慕容垂为了捉拿这个燕国叛徒,竟然再度率军卷土重来,如今已达洛阳边境,与沈劲的五百义募兵对峙,战争一触即发。

    沈劲的这封急报也相当于是求救信,请求大司马或是朝廷增派援兵。

    同时大司马的急奏再一次快马加鞭传至建康,奏请朝廷对他前日所奏之事尽快作出答复,自然这请求已近有逼迫之意。

    以侍中高菘为首的一干大臣便站出来奏请陛下同意大司马所求,当然也有一少部分的大臣表示反对,唯恐大司马之庶子桓澈立下军功,从此司州便也成了桓氏潘镇管辖之地,而一旦司州落入桓氏之手,大司马再请迁都又有了能说服人的机会和理由。

    两派僵持甚久之后,司马岳最终还是下诏令,以桓澈为司州刺史,沈氏黔郎为司州司马领朝廷精锐赶赴司州求援。

    司州司马虽只为正六品官职,比起五品的中庶子还低了一级,却重在州司马一职可掌兵权,比一般的清贵显职要重要的多。

    众臣忍不住猜测,朝廷此举是否有利用沈黔来取代桓澈,利用吴兴沈氏来抗衡桓氏之意,然而桓氏毕竟势大,沈黔又是否能一直效忠于朝廷,坚守本心不被大司马所利用?

    不管前路如何,在众臣的猜测与疑赎中,顾钰终是领了朝廷旌节,以及数百军士欲至姑孰,与桓温的西府兵马汇合。

    看着以沈氏黔郎装扮的顾钰领着兵马浩浩荡荡的出城,司马岳独自站在城楼之上遥望了甚久,直到一件大氅披拂在他身上,他才收回神,看向身边的女子。

    “陛下可是对这位沈氏黔郎有不舍之意?”女子头戴凤冠,面容精致,尤其一双眸子好似盈了水光一般的脉脉含情,“妾听说这位沈氏黔郎颇有才智,也是个有福的,陛下切莫太过担心。”

    司马岳看着她笑了一笑,口中喃喃吟了一句:“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这世间女子,谁能如她?”

    “陛下在说什么?”

    司马岳再次一笑,握起了她的手便向城楼下走去,女子低眉颔首间,一缕莫测的笑意便从唇角边溢了出来。

    清晨溥雾未褪尽,一行兵马便驶出了清溪门,桓澈已率领着诸多桓氏部曲在城门外等候。

    一面写着桓字的旌旗在空中飞扬,顾钰策马前进,走到桓澈面前后,只说了句:“走吧!洛阳战事告急,不容耽隔。”便欲向前驶去。

    这时,桓澈便问了句:“连自己家人都没有告别过,便独自一人出来了吗?”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得胜回来后的重聚,何必徒增烦恼?”

    “这件事情,你与谢七郎君说过吗?他能舍得让你随我一起上战场?”

    桓澈揶揄的问,顾钰沉默,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建康城,一种淡然的愁绪与不舍的眷恋也油然而升,但很快她便将这种情绪从脑海中挥褪而去。

    “孔子曾云:富贵所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何惧伤感,无益!”

    她说着,轻叱了一声,骏马飞腾,数百军士随之呼啸而过,卷起尘烟四起。

    此时的顾钰并没有想到,再回来之时,建康城中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当她与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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