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闭上嘴来!
整个幽兰院便在这种紧张又恐惧的气氛中持续了良久,直到确定没有人说话时,耿妪才向虞氏答话道:“夫人,我们院中应是没有!”
虞氏点头嗯了一声,就要叫人退下去,却在这时,顾七娘的声音传了来。
“阿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何要搜查我的院子?”
虞氏见顾七娘仅穿着一身睡前的白伫衣,外披了一件覆娟纱锦袍向她急奔过来,不免低声斥责道:“这么晚了,你还出来干什么?”
顾七娘有些愤愤不悦,直言道:“阿娘,我就是不服,她们凭什么查我们的院子,就因为她出自张氏家族,就因为她是大伯母,所以祖父便将府里的管家之权交给她,可是阿娘,您可是出身于会稽虞氏的贵女,怎能受她如此折辱?
您虽常教我遵循老庄之道,夫惟不争,可是非是我们不争,他人就不与我们争,您总是处处忍让,倒叫她看低了去!”
“你胡说什么!”虞氏听罢大怒,禁不住就将一只手高举了起来。
顾七娘看着虞氏扬起来的手,吓得连忙倒退一步,虽然这一巴掌终究没有落在她身上,但她却有如挨了这一巴掌似的既羞恼郁愤又委屈不甘。
“阿娘,难道我说错了吗?这整个顾府中,谁不知道,祖父偏心着大伯父,祖母又偏心着二伯父,府里有什么好的东西都让大房和二房的郎君姑子们得去了,而我们呢,我们有什么,有的只是一个让别人看别人议论的笑话。”
待顾七娘说完,虞氏却是愕然皱眉,不解的问:“什么笑话?”
顾七娘更是羞愤不已恨恨跺脚道:“还能有什么笑话?不就是有个疯子姨娘的庶妹吗?因为有这个庶妹,那十三娘时不时的拿出来讥讽我一下。虽然老子说‘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但孔子也有句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虞氏听得有些头疼,她这个女儿怎么教,都改变不了这种焦燥易怒的个性,还偏偏能跟她顶嘴说出一番大道理来。
不过,等等……今晚的这场风波到底是由谁引起的?
虞氏按了按额头,心中陡然一片通明……难道又是她!
念头一闪,又见一人从院门外飞奔而进,向她们这边急匆匆的行过来。
“三夫人,大夫人派来的人在七娘的院中查到了一人。”那人禀报道,“一个据说是被竹子所伤之人。”
……
一夜风波,虽因顾钰一句话而起,却似乎与她并不相关,暮烟阁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除了几个婢子被叫出去问话后又安安静静的送回来,一切如常。
而这一晚上,顾钰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再次梦见了空阔又华丽的大殿,梦到了自己孤寂一人手握一盏空杯,甚至梦见了千军万马如绵延百里的长龙一般直指皇城……最后便是城楼上所站着的一袭白袍烈烈当风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手中提着滴血的长剑,回过头来朝她一笑。
“姐姐……我又回来了!”他说道。
那一笑直令天地失色,眩目得令人失魂,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美!
顾钰再次从梦中惊醒,腾地一下坐直了身体,醒来后的她却再也想不起梦中男子的面容,只是直觉那人不是桓澈,但又不由自主的将那张脸与桓澈的面容重合。
听到寝房之中有响动,陈妪率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娘子……”她唤了一声,目光有些担忧的看向顾钰。
自从将沈氏疯颠的真相告知顾钰之后,陈妪总是时时忧心,这会儿听到她陡然惊乍而起的声音,几乎是吓得心胆欲裂急奔了进来。
“娘子可安好?”她问道。
顾钰点头,只稍作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