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疑,没想到直到此时此刻,这些女人们还聚在这里没有回去。
“我……”顾钰忖度了一刻道,“我作诗去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呸”的一声,一个发丝披垂的少女从后殿之中奔了出来,红着一双眼,指着顾钰骂道:“你骗谁?作诗需要一个人跑开吗?”
这少女正是张家那位叫张琴的姑子,也便是因她一句话而落入水中的那个女孩,这女孩显然是哭过,眼睛还略有些红肿,此时正愤愤的看着顾钰,一幅恨不得生吞了她的样子。
顾钰看向了顾老夫人,不急不缓的答道:“非宁静之地,不得文思泉涌,有感而发,祖母,阿钰确实是和张十二郎一起作诗去了!”
“呸,你顾氏阿钰会作诗,我张琴两个字倒过来写!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躲起来了!”张琴恨恨的跺脚道,又跑到张家老夫人身边,梨花带雨的哭诉道,“祖母,我不管,阿琴何时受过这种侮辱,阿琴的清白都快要被她毁了,她必须要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好了,阿琴,顾家的女郎,自有顾家的老夫人做主,相信顾老夫人会给一个交待。”张老夫人道,“你是我们张家的嫡女,怎是一个庶女可比,不可失了嫡女风范。”
这句话既是说给张琴听也是说给顾老夫人听的了,张琴嘴角一弯,倒是不闹了,可顾老夫人的眉头却是皱紧了起来,张老夫人的意思很清楚,这事若是作为庶女的顾钰不受点惩罚来给张家姑子赔罪,那么顾家的教养声誉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顾老夫人就势举起了拐杖,但这拐杖还未落下,就见顾钰将头仰了起来,在张十二郎的一声惊呼中,顾钰言辞铿锵的说道:“祖母,不是阿钰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算到阿钰的头上,不错,张琴的确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落了水,可是在场的所有人皆有亲见,我并未碰她分毫,难道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话就要背这个锅来给顾家抹黑,祖母,是阿钰太好欺负,还是我们顾家太好欺负?”
顾老夫人就是一怔,拐杖落地,身子差点倾倒,幸好身后的周妪眼疾手快扶稳了她的身体。
张家老夫人也脸色一黑,张琴本来得意含笑的脸陡地一僵,仿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嘶喊道:“她在胡说八道,她在狡辩,若不是她动了手脚,我怎么会无缘无固摔倒于河中?”
“那是因为你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衣裙,怪不到十一娘头上。”这时的张十二郎接道,忙又安抚张琴低声道,“阿琴,此事不要再闹了,有失你的身份。”
“十二哥,你到底是我哥,还是她哥?”张琴既委屈又愤怒的瞪着张十二郎,“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帮着她说话?这贱婢不知礼数,粗俗野蛮,就跟她那个疯了的庶母一样,有什么好?”
“你住口!”这时的张十二郎不只是愤怒了,而是一声厉喝,将目光投向了张家老夫人。
张老夫人也是神情一骇,立马站起了身来,先是歉意的看了顾老夫人一眼,然后将张琴拉了出去,厉声训斥道:“我今天带你出来,不是让你来丢我张家的脸的,此事就此罢了,原也的确怪不到顾十一娘头上,你现在便马上回去!”说罢,就要去唤人。
张琴却是没等到她将人唤来,立马将头一扭,转身就跑开了,张老夫人要去叫,竟是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只得在心里连声叹气。
这时,聚在别院中的夫人以及姑子们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道是时辰不早,也该是散席回去的时候了,原本她们被当证人一般留在这里,却是看了一出上不得台面的好戏。
既然戏已演完,这些夫人们自然也意兴索然,打算离开了,不过,到底心中还是有些遗憾,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很多人都没有来得及去玉泉山顶的另一侧看王逸少主持的清谈雅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有去看,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