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此话的人不是极其无知就是极其狂妄。
“可我的琴不及桓澈!”沉吟了一刻后,谢玄说道。
顾钰摇了摇头:“非也,琴亦有琴之魂,桓澈之琴乃是嵇子的傲烈,是溥汤武而非周孔的桀骜不驯,而谢七郎之琴是淡泊悠远,是凤凰翔于千仞兮的广阔胸襟和旷达之志!”
她话刚说完,就有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回头一看,见正是谢道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她含笑说道:“好一句凤凰翔于千仞兮的广阔胸襟和旷达之志,阿遏的琴竟能得如此赞誉,连阿姐也倍感荣幸!”
说罢,又对谢玄道,“阿遏,便教她吧!不过,在教的过程中,你可不能懒怠了加倍练习,否则等到有一天,你就得像张十二郎一样,徒弟青出于蓝胜于蓝,总归让自己面子不好看!”
语气之中毫不掩饰调侃与淳淳教导之意,这位谢氏才女果然不负晋书里所说,无时不刻不对自己这位弟弟严厉教训、督促其学习。
顾钰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声,又向谢道韫行了一礼道:“承蒙二位不弃,多谢二位郎君,今日阿钰还有事,便不在此久留了!”
见她要走,谢道韫似有些惊讶,笑问道:“良朋嘉惠,中心感尉,不知相见何期,难道不留下来对奕一局么?”
顾钰含笑回答:“不了,今日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当她说还要去见一个人时,谢玄的脸色便是一变。
“你要去见谁?”谢道韫问,“难道是……桓澈?那日宴会之上,他最后在你耳边说了一句话,便是让你今日去见他么?”
桓澈的约见绝非她心甘情愿的想去见,这很有可能就是一场鸿门宴。
而顾钰却私毫不犹豫的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