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益背负双手傲然道:“我辈,修行不止是要读圣人之言,更要体会圣人之行。言由心声,不入红尘中,不通事故人情,又如何能读懂圣人之言?

    你之昨日和你今日,已然完全不同。昨日浑浑噩噩,今日便心思明朗豁达很多,杀一人便能有这么多好处,为何不多多杀人?”

    唐雨盯着陶益,心中暗暗震惊,听他前面的话,却还真有“艺术来源于生活”的高深领悟。

    可听他后面的话,却让人觉得杀人就似杀鸡一般,如此大煞风景的事情,在他口中说出来轻描淡写,和前面的画风大相径庭。

    这个陶益,简直就是一个圣人和魔鬼的双面化身,不仅深不可测,而且极其善变,恐怕除朱鱼之外,武陵城谁也想不到指南中学忠厚和善的陶夫子,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好了,这一篇制艺我看过了,确实进步了不少。只是遣词还是有些迂腐,圣人之所以为圣人,皆是因为其所言皆是由心而发,绝无无病之语。更不见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酸腐。”陶益一本正经的道。

    唐雨忽然一笑,道:“陶师,倘若你作这篇制艺,全写由心所发之言,那定然是万分精彩。却不知道陶师平日所行所言,是否皆是由心而发……”

    “好你个唐先觉,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由心而发,却也有虚实之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虚中有实,真中有假,这便是境界。尔等不过黄口小儿,哪里能懂这番道理?”陶益怒道,几乎是要吹胡子瞪眼睛。

    唐雨连忙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道:“那陶师今日授予弟子之经典有几分虚,几分实,何为虚,何为实?”

    “你找打!”陶益举手就要打唐雨,唐雨闪身一躲,哈哈笑道:“陶师您这一打是虚还是实,又有几分实,几分虚?哈哈……”

    “反了,反了!苏晓峰,你家公子我教不了了,才教三天,就要上房揭瓦了!”陶益怒声道。

    苏庸冷不丁的出现在书房,不冷不热的道:“陶师高才,哪里有教不了的弟子?就不知你这话又有几分虚,几分实哦!”

    陶益直愣愣的呆立当场,却是一下笑了起来,道:“怕了你们这一对主仆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也!”

    “夫子别走,刚才是戏谑之言,你可万莫要当真。我还要跟你学虚实之道呢!”唐雨连忙扯着陶益的衣袖,正色道。

    经过了刚才一番玩笑,唐雨心中的阴霾却是尽去了。

    毕竟是少年人,纯粹就是一块璞玉,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

    正如陶益所说,昨日的他和今天的他已然判若两人,人生经历了第一件大事,一夜之间便成熟了很多。

    而一个人的心性决定气质,在悄然之间,唐雨在慢慢的蜕变。

    陶益一屁股座下,眼睛看着苏庸道:“苏晓峰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莫非是要偷学?”

    苏庸脸色变了变,神色之间浮现出一丝无奈,隐隐有些担忧,终究慢慢的退开了。

    老爷的叮嘱言犹在耳,可是自己带着公子此行武陵,便是来寻他传艺的,让陶得知传艺不传纵横合纵之术,不传阴谋诡计之道,这又怎么可能?

    只希望公子心中只有正气,却万万不要学这魔头一般堕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哎……

    陶益脸变得很快,刚才还恼羞成怒,立刻便又充满了玩味,露出了一抹“奸笑”。

    “现在咱们说第二个目标如何?第二个目标是柳家的大管家叫孙仁,杀死他!”

    “柳家?孙仁为什么要杀我?”

    陶益嘿嘿一笑,道:“愚蠢,杀你的人不是真要杀你的人,想你死的不是孙仁,而是你现在的学生柳河……”

    “柳河?你……你不是说那背后之人是东郭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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