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人称楚王为王,唯有季孙石称楚王为“主上”。
季孙香从小耳濡目染,对“鬼谷”二字便是从内心畏惧,现在陆守寻突然说唐先觉竟然可能出自“鬼谷”一门,她岂能不震惊?
但见她脸色煞白,嘴唇乌青,掀动半晌,道:“这……这……子茹如何能知?断然是不知道的……”
陆守寻在一旁皱皱眉头,眼睛看向王傲,道:“子见,就你信口雌黄。我见子茹,哪里是探听先觉的身份?再说了,那‘鬼谷’虚无缥缈,先觉年方十六,怎么可能和‘鬼谷’有关?
明明是武陵才俊,偏偏在尔等口中便有那么多胡乱臆测,着实可笑……”
陆守寻这么一说,季孙香的神色渐渐的平静,但是那“鬼谷”二字却萦绕在她的心头,却是怎么也驱不散了。
本以她现在的身份,今日见唐雨的遭遇,她只觉得荒诞滑稽,盖因那叫唐先觉给她的反差着实太大了。
初见唐先觉,只当他是指南中学一普通士子,分明还童心未泯,在小雪橇上笨手笨脚,几次摔得是四脚朝天。
后又觉得唐先觉只怕乃末流士子,华而不实,惫懒顽皮,着实还没有入读书人的门槛。
可是事情却突然出现神转折,苏雨樵所拜的唐师,赫然就是这个少年。
接下来,她和苏雨樵对弈输棋,然后陆门陆师有请,唐先觉却是越拔越高,王子见竟然说出了鬼谷二字,着实让她吓得不轻。
武陵城中,果真如传言一般深不可测么?
陆守寻手捧茶杯,却不再提唐先觉了,他淡淡的道:
“子茹,我见你只身一人,莫非季孙家便只来你一人么?”
季孙香神色恢复正常,格格一笑,道:“陆师,久闻武陵乃才子之乡,我一时兴起。便来了,家主却是不知道的!”
“是么?”陆守寻淡淡一笑。道:“可据我所知,你入主优学寺。便决定今年府试大闱重启亚试,并将亚试之地定在武陵,莫非也只是一时兴起?”
“呃……”季孙香哑口无言。
而一旁的苏雨樵却是大惊失色,季孙香入主优学寺?
莫非季孙香已经官拜优学寺卿了?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优学寺卿虽然不是九卿之一,可是其地位至关重要。
因为大楚优学寺,统管全楚的中学士子,大楚未来的修行苗子,都在优学寺的掌控之下。
府试也是由优学寺主导。优学寺卿的权利之大,堪比九卿。
季孙香虽然天才绝伦,可是以此年龄就掌管了大楚优学寺,那也真算是前无古人了。
苏雨樵再观自己,和季孙香是同窗,两人现在却地位悬殊,不可同日而语,一念及此,她心中便有些黯然。
“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芈师此言,真是意味深长……”苏雨樵心中暗道。
陆守寻又道:“据我所知,你这一重启亚试,王国公都被惊动了。还有孟孙长河也到了舞衣巷。东郭玄武却也不甘落后。你的叔父季孙空却也紧随你之后,应该此时已经到了。
再加上芈西屏,还有我。一众老家伙齐聚武陵。
说起来,这算是很久没有过的盛况了。倘若不是在武陵亚试,恐怕来不了这么多人吧!”
季孙香神色平静。道:“陆师所说,子茹却是不知。子茹将大闱亚试之地定在武陵,却只是内心仰慕武陵罢了,仅此而已!”
陆守寻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季孙香,细细的品了一口茶,道:
“子茹,我年纪也大了,估计这帮老家伙也不一定想见我。但是你不同,亚试关乎大闱,这些前辈前来,你必然是要一一拜访的。倘若遇到他们,便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