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院子里,郑维新和孙奕尧正在洗漱,看到穆琼出来,两人都打了个招呼,郑维新还道:“昨天真是冻死我们了,我们两个抱在一起睡,还冷得瑟瑟发抖……我们要去买床被子,你要买吗?”

    “不用了。”穆琼道:“不过你们要是能买到鸡,最好再买两只回来。”

    “这是一定的。”郑维新道,打了个喷嚏。

    他们昨晚是真的冻坏了……

    郑维新和孙奕尧果然又买了两只鸡回来,还抱回来一床红被面的新被子。

    这时很多人家,也就儿子要娶媳妇,女儿要嫁人的时候,会做被子给新人,而两个新人,很可能这辈子盖的,都是自己结婚时的几床被子了,因而新被子多半是做成红被面的。

    两个大男人,今晚要合盖红被面的被子,这画面也挺美的。

    早上林寿富又做了白米饭,蒸了咸菜,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包老黄豆,放点油放点盐直接在锅里炒熟……这玩意儿牙齿不好的人根本就没法吃,但吃起来着实很香。

    早餐后,终于有人来看病了。

    “你们都是有钱人,不会骗我们的吧?”

    “真的是免费看病?我先说了,我没钱的。”

    “我背上长了一大片疙瘩,特别痒,你们能帮我们看看吗?”

    ……

    约莫是昨天还有今天早上,他们在村里买了不少东西的缘故,村里人对他们友好多了,也信任多了。

    他们之中有来看病的,还有纯粹来看热闹的,而不管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看热闹的,他们都去看了看昨天动手术的那个病人。

    庙里来来去去的人很多,闹哄哄的,穆琼睡不着,也就没有睡,只在病人的屋里休息,顺便写东西。

    然后他就瞧见病人的妻子,戒备地看着每个过来看病人的村民,不让他们靠近病人。

    穆琼之前让这个女人别碰她的丈夫,只是担心她乱动伤口,害她的丈夫感染了,没想到她格外地遵医嘱,不仅自己连丈夫的衣角都不碰一下,还不许别人靠近。

    这些人来了,都会跟女人聊几句闲话,穆琼也问了几句,倒是拼凑出这家人的情况了。

    躺床上的病人姓周,生下来排行第三,就叫周老三。

    周老三的父亲人很好,又有几亩地,原本周家的日子过得挺好,可惜周老三才七八岁,他父亲突然得疾病死了。

    然后周老三的母亲,也就是周老太太,就有点……按照这里的方言说就是发神经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一些话,觉得自己的丈夫会死,都是因为得罪了神灵,于是整日里吃斋念佛。

    在乡下,信佛的人很多,老人家闲来没事都会念念经,甚至能靠着念经赚几个铜元——这时贫苦人家死了人,请不起和尚道士做法事,就会在村里请十来个会念经的老太太来家里念经。

    每人给两个铜元,再管一顿斋饭,这些老太太就能勤勤恳恳给你念一整天的经,非常划算。

    这种,家里的小辈都是支持的,事实上,这年头的人基本都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还可能佛教道教一起信了。

    只是这周老太太,后来变本加厉了。

    约莫十年前,他们这边来了个能掐会算的大师。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大家觉得新鲜,办喜事什么的就不找的本地的瞎子算良辰吉日了,而是花几个铜元去请这个大师看个好日子。

    初一看,这大师也没什么问题,可后来……周老太太和另外一些人也不知道怎么的,竟是对那个大师越来越信,说那个大师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的,有诸多本事。

    他们一开始,不过是带了自家的菜蔬鸡蛋去给这大师做饭,后来就开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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