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正觉得稀奇,耳际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问道:

    “灵芝多少钱?”

    这声音,是锦忆前不久才听过一次的,带着一种清冽的质感,就像是电台中的主持般,发音字正腔圆,有着一股独有的专注,让锦忆不禁愣住了,而这声音的主人见锦忆低着头像是没听见般,便提了提青色的袍角,蹲在了锦忆面前,耐着性子又问道:

    “灵芝多少钱?”

    “......”

    锦忆无语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果真是盛和歌这个瘟神,她是欠了盛和歌几辈子的债啊?上辈子还了一辈子,这辈子居然玩个游戏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见。

    “诶?是你啊。”

    就在锦忆抬起脸的那一瞬间,蹲在锦忆面前的景和歌便将锦忆认出来了,他那张清俊的脸上有着些许诧异,看着锦忆微微睁大了一些眼睛,想将对面这跳崖的姑娘看得仔细些,又似乎意识到这样盯着一个姑娘家研究,好像有些不妥的样子,复又垂下眼脸来,看着地上摆着的灵芝,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你全家都死了,我也不会死!锦忆在心中冲着盛和歌怒斥了一声,但想想,这话又似乎多有不妥,她与盛和歌其实在本质上,并没有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仇怨,至少这仇怨还不至于让盛和歌和整个盛家去死的地步。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本来就应该是盛和歌的,如果不是二十年前那位疯狂的剖腹医生,她与盛和歌的人生,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她不该咒盛和歌全家都死,盛家人何其无辜,即便在未来,会对锦忆有些怨言,但也罪不至死。

    所以锦忆依旧还是沉默,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黑黝黝的看着对面的盛和歌,她在想,她是该跑了,还是该跑呢,还是该跑呢?!

    如果再给锦忆一次摆摊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挑这个时间,摆在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她挑这个时间,摆在这个位置上的话,她就不会遇见这个瘟神,那么此时不跑,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