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会帮着东厂说话。

    思及此,沈玹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隐隐的愉悦。

    方无镜见了,不禁悚然:厂督竟然笑了!

    不是以往皮笑肉不笑的阴沉,是真真正正地、如此温柔地笑了!

    “你!”万安公主气结,一时无法反驳,盛怒之下竟然抬手要扇萧长宁。

    萧长宁身体不适,反应本就略微迟钝,此时完全没想到万安长公主会气得失了风度,扬手要打人。来不及躲开,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一瞬间,两条人影迅速闪来,一人挡在萧长宁面前,而另一人则轻而易举地攥住了萧万安的手腕。

    横档在萧长宁面前的是蒋射,而制住萧万安的则是……

    萧长宁微微睁大眼,惊异道:“沈玹?!”

    沈玹逆着光,高大的身影将嚣张跋扈的萧万安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嗓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一字一句道:“万安长公主可曾想过,这一掌落下将有何后果?”

    “你,你是……放肆!”萧万安尖叫一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身形不住颤抖。

    “沈提督!休得对殿下无礼!”虞云青面色一沉,抬掌袭向沈玹,却被沈玹轻松格挡。

    沈玹冷哼,眸色阴寒,手下用力,将萧万安推入虞云青的怀中,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

    然而宫侍们见他当众忤逆太后爱女,却无一人敢出声阻拦,只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安抚吓哭的萧万安。

    萧万安骄纵无比,被这对太监夫妇当众羞辱,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仗着有虞云青在旁,她含着泪哭道:“大胆沈玹,我乃万安长公主,你面见本宫非但不行礼,反而羞辱本宫!简直太猖狂!”

    “我沈某猖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在乎多这一次,何况还是您失礼在先。至于什么‘长公主’……”沈玹一身蟒袍,墨玉腰带,玄黑披风,盯着萧万安凛然而立,缓缓一笑,“本督眼里的长公主,唯有吾妻一人而已。”

    霎时间冬风无声,万物寂寥,唯有这一句铿锵之言落在萧长宁的心中,掷地有声。

    被沈玹拉住手的时候,萧长宁仍有些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

    他那句话……究竟是何意思?

    说得这么暧昧,一定是做戏罢?对,一定是做戏,也只可能是做戏。

    不再理会愤怒的虞云青和哭闹的萧万安,沈玹旁若无人地牵着萧长宁,不急不缓地漫步在三步九折的宫廊下,满目萧瑟映着红墙翠瓦,别样靡丽。

    萧长宁头昏脑涨,忐忑不安。

    直到再也看不见萧万安和虞云青等人,她这才打量着沈玹,轻轻地挣了挣手。

    她挣脱的力气不大,但很坚决。

    沈玹也不再坚持,松开手,淡淡道:“殿下总看着臣作甚?不认得了?”

    萧长宁回想他方才的举动,清了清微痒的嗓子,小声道:“是不太认得了。”

    总觉得,今日的沈玹有些不太一样。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沈玹停住脚步,回身看她:“别多想,本督那番话并无他意。只是本督向来不欠恩情,殿下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回报殿下。”

    萧长宁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讶然道:“原来你都听到了?”

    回想自己方才回护东厂的那番话,她不禁微微害臊,忙低下头,左顾而言他:“沈提督不是说今日有事,不来贺寿了么?”

    沈玹瞥见她微红的耳尖,心情大好,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反问:“谁说本督是来贺寿的?”

    “那你是……”不会真的这么好心,专程来接自己回府的罢?

    可现在才到午时,午宴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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