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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厂只象征性的挂了几匹红绸,百余名番子整装待发,按刀伫立,竟是比锦衣卫还要威风。

    一场荒唐而又诡谲的喜事,整个东厂上下都透着一股莫名的煞气。

    怀中的玳瑁猫似乎觉察到了危机,瞬间弓起脊背,猫尾炸起。萧长宁想要安抚同她一样受惊的猫儿,那猫却是惊惧地‘喵呜’一声,转而窜入一旁的花木丛中,消失了踪迹……

    “琥珀!”萧长宁低呼。

    然而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到了自己面前。

    萧长宁顺着那只大手朝上看去,是沈玹俊美张扬的容颜。

    因为沈玹的眼神太过锋利,身边的大黑犬又獠牙森森,即便他长相英俊,萧长宁依旧只感觉到了窒息般的压迫。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萧长宁几番深呼吸,也顾不得寻猫了,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手交到沈玹掌中。

    和沈玹狂妄冷硬的面容不同,他的手掌倒是十分温暖有力。

    “你我并无亲眷,婚宴从简,直接送你去新房。”沈玹如此说道,牵引着萧长宁踏着红毯前行。

    “不,等等……”

    萧长宁话未说完,一名东厂番子不知从哪里现身,朝沈玹下跪禀告道:“厂督,那叛贼不肯招供,该如何处置?”

    沈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嗓音冷且带着杀意,“按规矩,点天灯。”

    所谓‘点天灯’,乃是东厂惯用的一种酷刑:将罪人扒光衣物,从头至脚缠上浸透硝油的布条绷带,裹成‘人粽子’后将其挂在高高的木架上,然后分别从脚底和头顶点火,火焰在硝油的作用下窜天而起,伴随着被烧者的惨叫,是为‘点天灯’……

    萧长宁指尖发颤。

    一日未食,加上担惊受怕,又撞上以狠厉闻名的东厂提督处决叛徒的现场,她眼前一黑,朝前踉跄了一步。

    沈玹下意识扶住她。

    “长公主!长公主!”耳畔传来宫婢们细碎的呜咽声,“呜呜,公主她晕倒了……”

    其实,萧长宁只是眩晕了一瞬,但她干脆将计就计,假装自己未曾清醒。

    只因这东厂太过恶名昭著,在未摸清对方底细和脾性的情况下,萧长宁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沈玹,干脆选择装晕。哪怕人中都快被掐烂了,她愣是忍着疼没吱声。

    头顶,方无镜阴柔的笑声传来:“厂督,都说了您这小娇妻胆子小的很啦。”

    “让开。”沈玹发话。

    接着,萧长宁感到自己的身躯腾空而起,未等细思,已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中。

    “!!!”萧长宁震惊:沈玹?他要干什么!

    沈玹径直抱着萧长宁,面沉如水地走向新房,偏生方无镜等东厂一干番子还在鼓掌起哄,口中喊着:“厂督大人威武!”

    萧长宁呼吸一窒,只觉得一颗心因害怕紧张而急促鼓动,几乎要撞破胸膛。凤冠金流苏下,她的脸白了又红,睫毛微颤,装晕装得心惊胆战,唯恐被怀抱着她的沈提督看出破绽。

    沈玹径直将她抱进了布满红绸喜字的厢房,有太监请示道:“提督大人,可否要请御医前来?”

    “不必,本督自会照料。”沈玹答得很干脆,说话间已踹开房门,将萧长宁平躺着放在了铺了喜被的绣床上,又吩咐道,“打盆冷水过来。”

    冷水?!

    萧长宁知道,但凡是熬不住受刑中途昏过去的人,都是用冷水泼醒的!不成,自己精心准备了大半日的红妆,可不能毁在一盆冷水之下……

    萧长宁眼皮下的眼珠飞速转动,正犹豫着要不要嘤咛一声假装醒来,却听见门扉吱呀打开又合拢,沈玹的脚步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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