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中立,而是因为不想归附于太后,又受厂卫不和的影响,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已。若是东厂肯礼贤下士,冰释前嫌,她一定不会拒绝。”

    萧长宁认真的样子真是可爱。沈玹嘴角微微扬起,将烫好的酒水注入杯盏中,问道:“殿下如此笃定,越抚使真的会答应与东厂为伍?”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热气蒸腾,酒香四溢,萧长宁做了最后的总结,“沈提督可让越瑶做内应,打入锦衣卫内部,岂不如虎添翼?”

    沈玹轻笑了声,抬起斜飞的眉眼看她:“越抚使知道殿下如此坑她么?”

    “……”

    “怎么能说是‘坑’呢?”萧长宁半晌无言,一边用眼瞄他,一边小声辩解,“越姐姐已经知道啦。在来见你之前,本宫便同她通了书信,告知此事。”

    其实越瑶并不反对。越家满门忠烈,越瑶心里也是向着萧家的,只要东厂能站在萧长宁这边,她自然愿意出绵薄之力。

    “本督有一事不明。”沈玹整了整衣袖,问道,“殿下为何舍弃了太后,而选择东厂?”

    杯盏中琥珀色的酒水荡开涟漪,倒映出萧长宁微红的脸颊。

    风吹动窗扇,雪块坠落,发出簌簌的声响。

    “因为我想活下去,风光无限地活下去。”萧长宁抬起眼,眸中水光微荡,一字一句道,“我出嫁时,太后曾告诉我,只要我协助她杀了你,她便会风风光光地将我迎回宫中。”

    沈玹一挑眉,没想到她竟直接将这种事抖了出来。

    “可我又不傻,我知道她在骗我。我从嫁入东厂的那一刻起便成了牺牲品,成了皇族的耻辱。太后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这个‘污点’活下来的。你若死了,太后再也没了顾忌,我也没了利用的价值,等待我的只有死亡……所以,我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和你一起,将阉人这个‘耻辱’变成至高无上的荣耀。”

    沈玹仔细地听着,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处境,却为何到现在才做出抉择?”

    萧长宁顿了顿,心虚道:“因为之前……一直很怕你。”

    沈玹喜欢她不经意间的示弱和坦诚,又问道:“为何现在又不怕了?”

    “本宫又不傻,谁对我好,谁利用我,本宫看不出来么?况且,我……”

    ……我喜欢你。她悄悄在心里说道。

    越瑶曾告诉过她:感情一事,谁先动了情,谁就输了。

    如此看来,她已输得彻底,却甘之如饴。

    “总之,”她玉面绯红,眼神清澈,强作镇静道,“你可愿意与本宫结盟,结束外戚干政?”

    沈玹的视线落在萧长宁紧攥的十指上,已然看穿了她沉静外表下的忐忑。他没有说话,只将案几上的一杯热酒推到萧长宁面前,良久道:“饮下此酒,盟约生效。”

    萧长宁一怔,眼中的忐忑化作惊愕,又逐渐转变成欣喜:“你答应了?”

    沈玹吓她:“再不喝,本督就要反悔了。”

    萧长宁忙端起酒盏,与沈玹的那杯一碰,发出清越的声响。顾不上洒出的酒水沾湿了袖口,她一饮而尽,将空酒杯倒扣在案几上,辣得皱眉吐舌,却仍笑得灿烂,说:“行必果,诺必践!”

    沈玹望着萧长宁红唇上湿淋淋的水光,眸色一暗,不由地想起了昨日在碎雪中的那个深吻。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越过案几,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唇,拭去那一抹引人遐想的水光,另一只手端起自己的酒盏送到唇边,仰首饮尽。

    喝酒的时候,他狭长凌厉的眼睛一直望着萧长宁。烈酒入喉,他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只朝她举杯示意,“欢迎加入东厂,长公主殿下。”

    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心旌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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