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午后冬阳的暖意,轻轻撩动案几上的字帖和宣纸,发出哗哗的碎响。

    吻到深处,萧长宁如溺水之人攀附浮木,紧紧地抓住沈玹修长有力的臂膀。

    沈玹微微皱眉。

    萧长宁从狂风暴雨般的吻中微微回神,喘息着问:“抓到你伤口了?”

    “没事。”沈玹声音暗哑难辨。

    他的唇上沾染了萧长宁的一点胭脂,薄薄的一层红,倒给他过于冷硬凌厉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亮色。他抬起拇指,一点点蹭过下唇,将唇上沾染的一抹红轻轻拭去。自始至终,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萧长宁,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

    萧长宁知道他在渴求什么,她也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

    她面上泛起一层红晕,如敷脂粉,就这么坐在书案上,温柔而忐忑地仰视沈玹。

    沈玹似是在思索什么,攥住她的指尖送到唇边一吻,哑声说:“我给殿下一个月的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

    顿了顿,萧长宁迟钝的思维转动,终于反应过来,忙道:“不需要考虑了,不管未来的路多难,本宫都愿意与你并肩行过。”

    沈玹低低笑了声。那笑声从他胸腔中迸发出来,显得有些沉闷,却很恣意。

    他说:“我不能仗着你喜欢我,就不劳而获地占据你的好。当初娶你之时,我态度敷衍,并未诚心诚意为你付出过什么,这对你而言并不公平,长宁。如今你给我一个月,让我同普通男子一样追求你,弥补之前对你的忽视,你也可趁这一个月好生审视我们以后的关系,如何?”

    “你说你要像普通男子一样追求心爱之人?”萧长宁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坦诚道,“可是,本宫怕自己坚持不了一个月啊。你这分明不是在考验你自己,而是在考本宫的定力。”

    说不定沈玹才追求了两三日,她就迫不及待地要答应了……真是要命!

    沈玹吻了吻她,说:“殿下定力如此之差,太便宜本督了。”

    “好罢,一月就一月。”想起自家弟弟做的‘好事’,萧长宁笑意淡了些许,低声道,“正巧有些事,本宫还得去做个了结。”

    沈玹道:“可要我帮忙?”

    萧长宁摇摇头:“不必了。本宫也想亲自揭开桓儿柔弱的面具,看看那下面究竟藏了一副怎样的面孔。”

    起风了,沈玹顺势拿起一旁的斗篷给萧长宁披上,连人带斗篷将她拥入怀中。静坐片刻,他忽而低声道:“臣还有第三个秘密,需向殿下坦诚。”

    萧长宁眨眨眼,问道:“你其实是个假太监?”

    沈玹抬眼看她。

    萧长宁笑了声,微红的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灵动,说:“如果是这个秘密,那本宫早就知道啦。”

    沈玹却道:“并非这个。”

    “哎?”萧长宁不笑了,打量他片刻,细声道,“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沈玹没有说话,只伸手撩起她鬓角的一抹碎发,幽深的眼波深不见底。良久,他在萧长宁好奇的视线中微微俯身,附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一句:

    “长宁,我并非沈七。”

    而与此同时,养心殿。

    萧桓一身紫色常服,负手站在窗边,望着庭院中斑驳的残雪,眼神晦暗,良久不语。

    直到身后传来探子的脚步声。萧桓没有回头,只用变声期独有的少年音问道:“让你查的事,结果如何?”

    “回禀陛下,都在这儿了。”那一身黑色武袍的暗卫单膝跪拜,将手中的一封密信高高举过头顶。

    萧桓转身,半边面容隐在阴影中,明暗难辨。他从暗卫手中取过信封拆开,借着窗边的光线飞快扫视了一眼信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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