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萧长宁微微一笑,淡然道:“本宫知道。”

    萧桓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被尽数咽回腹中,只让萧长宁好生养胎,便起身离去。

    萧桓一走,萧长宁也没心思练字了,目光总不自在地被案几上的两罐颜料吸引。她索性拿起一罐颜料,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打开盖子,手指捻了捻黛蓝的粉末,仿佛上头残留着沈玹的温度,嘴角荡开一抹笑来。

    “傻子。”指尖的黛蓝在阳光下闪着典雅的光泽,她低声道,“若你亲自送过来,本宫会更开心啊。”

    萧长宁发了会呆,直到敲门声响起,蒋射清澈的嗓音在外头响起,一个字一个字艰难道:“越、瑶。”

    蒋射说话不便,萧长宁便猜测道:“是越瑶来了吗?”

    门外,蒋射点了点头,而后又怕她看不见,低低道:“嗯。”

    萧长宁忙将颜料收起,拍了拍指尖的粉末,喜道:“快让她进来。”

    越瑶穿着锦衣卫的官服,长发束入乌纱帽中,披着阳光进门时仍在嘀咕道:“哎,现在来洗碧宫看望殿下,还要被解刀了。”

    萧长宁知道越瑶身份特殊,先帝开了恩,准许她面圣不必下跪,不必解刀,如今来洗碧宫还要搜去利刃刀剑,心中多半不太快乐。她道:“蒋役长也是奉命行事,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越姐姐就别记恨他啦。”

    越瑶行了礼,坐在萧长宁对面道,“你这个役长相貌堂堂,怎么就是哑巴呢?”

    “他不是哑巴,只是天生不太会说话。”萧长宁一把拉住越瑶的手,“你来的正好,我有事问你。”

    越瑶大方道:“殿下请问。”

    “你们锦衣卫和东厂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玹将我放在洗碧宫,已有好几日不曾露面了。”萧长宁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越瑶笑道:“殿下放心,祸害遗千年,沈提督好得很呢。”

    萧长宁见她说沈玹是‘祸害’,佯怒般拧起眉,在越瑶小臂上轻轻一拍:“又胡说。”

    越瑶‘嗷’地一声,疼得眉毛都皱在一起。萧长宁平时与她玩笑惯了,猝不及防被她吓了一跳,忙道:“本宫没用力!怎么这么疼的么?”

    “臣受伤了的。”越瑶解开护腕,露出小臂上的包扎的绷带,皱眉苦巴巴道,“肩上还有一道口子,否则臣哪有时间休假来见你呀?”

    萧长宁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还不是因为那群莫名出现的北狄刺客。”越瑶三言两语概括了前些日子的遭遇。

    话说那日,越瑶与温陵音便衣跟踪乐坊的那几名北狄汉子,顺藤摸瓜找出了接应他们的线人,竟是某位尚书家的管家,双方交战,北狄细作服毒自尽,线索就此中断……本以为此事暂时告一段落,谁知当天夜里,越瑶竟在锦衣卫总府述职时遇刺!若不是温陵音及时赶到出手,她也许就难逃一劫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锦衣卫里头有人通敌。”越瑶省略了乐坊中强吻温指挥使的事,只捡了些惊心动魄的细节说,又转而道,“听说东厂也不消停,被刺杀了好几名番子呢。”

    萧长宁心里一惊,案几上的五指不自觉蜷在一起。

    片刻,她稍稍定神,给越瑶泡了杯热茶,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臂上缠着的绷带上,笑道:“谁给你包扎的伤口,这个结十分特殊,听沈玹说好像是军营中惯用的包扎方式。”

    “是么?”越瑶抬臂看了看伤处,笑道,“温大人给我包扎的。”

    “……”萧长宁有些高深莫测地望着越瑶,“你觉不觉得温陵音对你有些怪怪的?”

    “有!”越瑶一拍大腿道,“他总是跟踪监视臣呢!”

    越瑶回想过去的几日,自从乐坊一事过后,温陵音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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