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你要同我打架,厂督才生气的。”
“胡说!”
“才没有胡说!”
方无镜气结,撸起袖子道:“要不要再打一架?”
“好……”林欢愣了愣,小心翼翼地瞄了洗碧宫大殿一眼,小小声音地说,“出去打。”
方无镜也怕沈玹听见,亦用气音道:“好!”
两人鬼鬼祟祟地往外走,全然不见门外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宫女正巧进门。
连着‘哎呀’‘哎呀’两声,林欢和那小宫女撞在一起,将她手中托盘里的锦缎凌乱撞得满地都是。
两人各自后退一步站稳。
小宫女惊魂未甫地拍着胸脯,抬眼见他们二人,瞪圆眼睛道:“你们干什么毛毛躁躁的?当心弄坏了给长公主殿下裁剪新衣的绸料。”
说着,她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珠圆玉润的玉臂,蹲下-身拾捡布匹。
这小宫女银盘脸,新月眉,鼻尖几点淡色的雀斑,看起来俏皮又泼辣,正是吴有福的外甥女阿朱,前些日子才新调入萧长宁身边侍候,因而林欢和方无镜并不认得,只觉得这小丫头胆子大得很。
林欢皱了皱鼻子,似乎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不像是花香,更像是食物散发出来的甘甜。
他循着味道闻去,阿朱刚拾起绸布起身,便见林欢凑过来一张白净可爱的包子脸,鼻尖几乎挨在她脸上,吓得她连连挑开两步,将绸布横档在胸前警惕道:“你做什么!”
“你身上的味道……”林欢吸了吸鼻子,真诚道,“好像很好吃。”
阿朱张大嘴,而后腾地一下脸红了,大骂道:“登徒子!下流!”
林欢见她如此反应,呆呆道:“你为什么骂人?”
“还为什么骂人?没打你已是看得起你了!”阿朱生气地说,“告诉你,我舅舅是东厂白虎役役长,你们这些番子别想轻薄我!”
一听是吴有福的外甥女,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方无镜这才慌了。
吴有福那胖子,别看平时笑眯眯的一副弥勒佛的模样,实则记仇得很,若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外甥女被林欢这小傻子‘轻薄’了,非得在他们的膳食里下二两泻药不可。
遂忙解释:“阿朱妹妹莫要生气!你有所不知,林欢生来贪吃,对他而言,说一个人的味道好吃便是对她极大的赞美,他是在夸你呢!”
“真的?”阿朱将信将疑。
“真的真的。”方无镜点头如捣蒜,又翘着兰花指给她拂去绸缎上的灰尘,极尽殷勤。
阿朱哼了声,脸上的怒意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好奇,真如孩子似的性格,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上下瞄了一眼林欢,眼睛弯成新月:“原来你就是林欢?舅舅嘴中那个一顿能吃十个大肉包的神人?”
一听到大肉包,林欢咕咚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又有些饿了。
阿朱咯咯轻笑,丢下一句“还真是个傻子”,便擦过林欢的肩一溜烟跑了。
林欢皱着眉道:“她为什么骂我傻?”
方无镜给了他一个手栗子,骂道:“说你傻一点也不冤枉你!”
……
第二天清晨,萧长宁又是在清冷的被窝中醒来,榻上沈玹的位置早已空荡,不知是凌晨什么时分便悄声离了她出宫去了。
萧长宁躺在榻上放空了片刻,等待脑中的眩晕之感消失,这才推开被褥起身。
谁知一起身竟有些犯呕,她趴在床沿干呕了片刻,眼角瞄到身侧沈玹的枕头下放着一本熟悉的册子,不由一愣,将那册子从枕下抽了出来。
正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