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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砚舟回敬老父一个古怪笑容,“我喜欢聪明绝顶的姑娘,将来才能为父侯生下睿智的孙儿。”

    安国侯恼火,“你少绕弯子!”

    “父侯,为了她的安全,我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厉砚舟双手环胸,又恢复一惯的吊儿郎当,“但她是天底下少有的聪明人,可谓智计千里,满腹经纶。”

    “才女?”

    “当然!”

    “那你可是人家姑娘的意中人?”

    这一句话,令厉砚舟利索的嘴皮子突然卡壳,他黯然纠结片刻,才道:“因为我准驸马的身份,她不肯承认对我的心意。但我确定,她是爱我的。”

    那日,龙星图走后,厉砚舟在河畔呆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周愠出现。

    他将随从遣在五丈之外,只身挨着厉砚舟坐下。

    “你在这里吹冷风有用吗?即便你把自己折腾成卧病在床,她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回来探望你。”

    “四哥。”

    厉砚舟久未说话,嗓音已然喑哑,“你是来补刀的吗?我已经受了太多打击,不需要雪上加霜。”

    周愠侧眸,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厉砚舟,一夕之间,却只剩下颓废失意,他心中难受至极,“走了一个龙星图,就让你失去斗志和信心了吗?砚舟,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我应该是哪个样子?没心没肺自得喜乐吗?”厉砚舟蓦然质问,失焦的眼瞳蒙上薄雾,“我到底是有多差劲儿,才会让她们都厌弃我!为什么我的努力没有人看得见?为什么我的感受从来没有人在乎!”

    周愠眉峰深蹙,“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夏莘?那时她还小,只是一个孩子,哪有能力善待每一份感情?再说龙星图,你真正了解她吗?你看人只凭眼睛吗?”

    厉砚舟别过脸,胸膛急剧起伏,“她亲口说的话,你叫我不要相信吗?”

    “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周愠适当提醒,“她不说些狠话,你怎会放她走?”

    厉砚舟楞了一瞬,遂双手拍打太阳穴,悔恨不已,“我脑子是被驴踢了么?当时她那么一说,我便心凉透底,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周愠摇了摇头,“你是当局者迷啊!”

    “可该死地,她为什么要走?她是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吗?”厉砚舟复又怒气冲冲。

    岂料,周愠淡定回答:“是我授意龙星图暂别京城,但弃官是她自己的主意。”

    “为什么?星图若是执掌了大理寺,对我们不是更有好处吗?这么大的事,四哥为何不与我商量?她是我的人,是我喜欢的人,你遽然背着我私自作决定?”

    厉砚舟豁然起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他,只觉受了欺骗和侮辱,“你是以贤亲王的身份命令星图离开我吗?我父侯、我大哥,在今早之前,你们全都知道星图要走,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对不对?”

    周愠缓缓站起,与厉砚舟平视,他道:“砚舟,你认为我以权压人,龙星图会服气吗?以她桀骜不屈的性子,父皇的圣旨她尚且敢违背,又岂会听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