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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龙星图,屏息凝神,生怕干扰了她的思路。等了大约半刻钟,龙星图忽然掀目,道:“厉大人,杜大人,派人至城南“梅雪园”内梅树东面的戏堂里找吧。”
“小姐厉害,名不虚传啊!”王炳赞赏有加,继而补充道,“我带走的三箱赈灾黄金藏在戏堂北面第七块青砖下面。”
厉砚舟十分好奇,“星图,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龙星图道:“戏堂前有一幅对联,上联是‘客来聚一方’,下联是‘晚雪间花梅’,横批为‘戏如人生’。”
“然后呢?”
白正等不上龙星图的下文,不免焦急,“此对联与‘云水间’有何关系?”
看着一双双不解的眼睛,龙星图蹙了蹙眉,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语解释道:“客来意为客似云来,一方意为在水一方,加之‘晚雪间花梅’,各取一字,便是‘云水间’。”
白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愧是龙星图,博学多才,智计无双啊!”
听到夸赞,龙星图平淡的没什么反应,倒是厉砚舟与有荣焉,高兴地弯了唇角。
江捕头带着人去“梅雪园”取金。
龙星图发出心中疑问,“王校尉,陈校尉,当年你们与韩童分开后,各自发生了何事?”
王炳回忆道:“我们三人行踪不定,无法直接取得联络,便以玄清大师为中介,互相传递消息,可是韩童自从进入武阳县之后,竟失去了踪迹,我心生不妙,便舍近求远,取道江南,再辗转北上,我不停地变换容貌,借助各色人物掩藏身份,如此过了两三年后,我与陈生也失去了联络。这时,我遇到了和盛戏班咳咳……”
“炳哥!”
说了太多话,王炳又咳了起来,万春华担心地不顾规矩,又径自跑到了堂上,捕快欲拦,龙星图心生不忍,脱口道:“就让万先生照顾王校尉吧。”
厉砚舟向捕快使了个眼色,示意捕快照做。
万春华抱住王炳的肩膀,让王炳靠在他身上,一边落泪,一边喃喃道:“炳哥,你歇一会儿,我来替你讲吧。这之后的事情,我都知道,若是我讲的不对,你再反驳我,好吗?”
王炳望向主审官,请示道:“春华可以代我口述吗?”
人之将死,回光返照亦有时限,王炳越来越虚弱,眼中的光,越来越黯淡。
四位主审官一致颔首,“可以!”
万春华遂道:“大约九年多前,我们和盛戏班在金陵唱戏,当时我还没有出名,戏班的规模也不大,但因为我唱得好,竟遭到了其它戏班的排挤,将我们赶出了金陵。那时正值寒冬,戏班十几个人身无分文,无处落脚,险些冻死饿死在荒郊野外,是路过的王炳仗义援手,才让戏班绝处逢生。王炳孤身一人前往京城,戏班在南方发展受限,也打算去京城碰碰运气,于是大家结伴上路。王炳身怀武艺,总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我们戏班里的每一个人,戏班上下皆视王炳为救命恩人。”
“我们看到的王炳,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年近五十的驼背男人,他的行囊只有一个包袱,但他有一辆拉粪的驴车,他是个非常奇怪的人,洗漱洗澡从来都是背着人,晚上睡觉也总是睡在粪车上,且不准任何人触碰粪车。没人知道王炳的来历,他鲜少说话,他让我们称呼他为‘老王头’,他经常一个人发呆,目光冷漠却充满了悲伤。”
“王炳在戏班里是个特殊的存在,虽然他与大家保持距离,从不参与戏班的事情,就像个透明人似的,可有可无,但是因为有他在,戏班的人心里是安定的。只是,越靠近京城,随着三校尉的通缉令越多,我发现王炳在有意无意的躲避官差和官家人,我出于好奇,便在暗中盯着王炳。”
“有一日,天降大雪,戏班被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