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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的确偷偷思念着厉砚白,她尚在娘胎时,长辈便为他们订下了婚约。是以,短暂的幼年时光里,除了父母以外,厉砚白是与她最亲近的人,她活泼好动,他寡言少语,但总会静静地陪伴她,爱护她,将她奉为掌心里的宝。后来,夏家遭遇灭门之灾。
自从她被关入刑部大牢的那一日起,她再也不曾见过厉砚白。
而今,误打误撞的相识,不经意间地相互吸引,却不是他们可以相认的理由。
夏夜短暂,临近天亮时,龙星图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而黎明破晓,刘捕头带着两名捕快,轻悄悄地离开代家庄,快马加鞭赶往县衙。
负责监视代豫的捕快,乔装打扮,轮流替班,潜伏在里正家附近。
钟楚亦早早起床,发现龙星图还在睡,她便没敢吵醒,趁着空气新鲜,勤快练功。
哑丫头在一旁观看,黑溜溜的眼瞳里满是崇拜和羡慕。
厉砚舟倒是一夜好眠,难得没有再出什么事,他心情又畅快,所以一沾枕头便进入梦乡,再一睁眼,便已是晨光初照。
宗庙管事被释放出来,为众人打点生活起居,厨房婆子在忙碌做早饭。
厉砚舟洗漱后,附耳在龙星图房门上仔细听了听,既然她困乏,那便多睡会儿吧。
“厉二爷!”
宋大宝寻过来,低声禀道:“代景岚醒了,又在颠三倒四的说胡话,而且还砸东西,性情比较暴躁!”
“走,去看看。”
两人刚进门,代景岚便扔了一只茶碗过来,厉砚舟右手一伸,精准的接住,唇角扬笑道:“是谁惹你生气啊?二爷帮你报仇,怎么样?”
谁知,代景岚竟牛头不对马嘴的开始吟诵:“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捕快不禁丧气,“这人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居然套不出话来。”
厉砚舟却是不慌不忙,他搁下茶碗,走近代景岚,一边切脉,一边笑道:“诏帝三十六年,你乡试中举是第几名啊?”
“我考了第五名!我是经魁!”代景岚伸出五根手指,表情十分骄傲,“经魁你知道吗?我有资格参加会试了,我可以……哈哈,可以考状元!”
厉砚舟以赞叹的口吻“噢”了一声,又故作好奇的询问:“既然你是经魁了,那为什么又不想当举人了呢?乡试多难啊,中举多不易啊!”
代景岚却突然受了刺激一般,他猛地推开厉砚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浑身颤栗,嘴里嘀咕道:“不是我干的,我没有作弊,我真的没有作弊,不是我,不是……”
“作弊?”
厉砚舟眉心微蹙,看来是那一年的乡试出了问题啊!
接下来,代景岚陷入了魔怔,不论厉砚舟从哪个切入口套取线索,他都只会说三个字,“不是我,不是我……”
无奈之余,他只好道:“算了,先吃早饭吧。”
“龙师爷还没起床。”捕快小声提醒。
厉砚舟长腿迈出,俊颜染上一丝笑痕,“我去请龙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