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厨房烧了壶热水,许攸宁以前一直觉得顾言跟舒宁两人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都喜欢进门将大衣挂在门口,比如都喜欢喝滚烫的现烧的热水,甚至在生活中的很多地方他们都颇为相像,而这些,哪怕是她跟顾言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了都做不来,舒宁跟顾言两人的默契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此刻,舒宁穿着黑色毛衣双手撑在吧台上将水壶围在双手之间,等水开。

    而顾言则是站在临水湾的落地窗前看着繁华的夜景。

    背对背的两人似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似的都不开口言语,心中想着各自的事情,此自乔汉生的约见似是拉出了些什么头绪来,但顾言脑子总是不知该如何将整件事情连贯起来,有种藕断丝连的味道,但她此刻就是摸不出那条细丝在哪里。

    乔汉生有求与她,但对于汉城的格局,对于她的套话都能用打太极的方式给她推回来。

    她只知,这人,不可救,但乔汉生是线索,不能断。

    “对于乔氏那边你有什么想法?”顾言听见水壶的水停止沸腾,知道她在拿杯子倒水,便开口问到。

    舒宁并没有因为顾言这句话而停止手中的动作,反倒是倒水的动作越发连贯,将水壶搁在底座上,伸手端起两杯水,一杯递给顾言,一杯握在自己手里,她轻缓的转着杯子,悠然道,“乔汉生可以利用,但存在一定风险,陈兴海必须除,因他夫人跟你们顾家有牵连。”

    梁意跟顾家牵扯太多了,如果陈兴海有心要如何,只怕梁意也会向着他。

    “顾言,你大可什么都不管,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们之间没必要牵扯在一起,”这是舒宁一直想说的话语,今日只有她跟顾言二人,她便开口说了出来。

    明明今日天气算是良好并没有多大的寒风,可此刻身处十八楼还是感觉寒风飒飒的吹动着,不管顾轻舟?任由商场上政治场上那些人将矛头指向他?让他在短短几个月的任期都不好过?

    她承认她想过让顾轻舟早点退休、可她想要的是平平稳稳的,而并非推下之后直接进局子,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他在那个位置一直连任下去。

    顾轻舟只要在那个位置上一天,她与白慎行的手脚就会被束缚一天,虽说她是外企,可终究的根据点还是在汉城,她终究还是汉城市长千金。

    “有些事情,不能用那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去解决,如果可以,我早就做了,不会等现在,”手中杯子的温度温暖着她冰冷的手心,她像是思索了良久才将这句话说与舒宁听,有些事情不似外表看见的那么简单。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舒宁道出如此简单的八个字。

    顾言缓缓点头,表示就是如此局面,她与顾家、毕竟是打断脚跟连着筋。

    舒宁端起手中温度不是太高的杯子喝了口,随即问到;“陈兴海你准备怎么办?”

    她想知道顾言的想法,而后、她也好有所行动。

    “先闹他一阵子吧!毕竟梁意是我生母,”她虽能跟她不相往来,但生育之恩她无以为报,若是此刻将手伸到她的家庭中去,顾言是做不到的,她狠不下那个心,毕竟梁意是生她的人。

    舒宁似是极度不满意似的蹙紧眉头,随后侧目略带凶狠的眸子看着顾言;“心慈手软优柔寡断跟寻死有什么区别?过往的教训还不够?如今还想在重蹈覆辙?”

    舒宁阴狠的语气让顾言一震,她都快忘记那些过往的不堪跟不易了,若是换作两年前的她,对于这件事情的做法必然是直接解决了陈兴海,就像对待刘恒一样,简单干脆,环环相扣直接将他逼上思路,可面对陈兴海跟梁意的时候,她的做法竟然如此优柔寡断如此畏畏缩缩不敢直接下手,这是她嘛?这是原先那个雷厉风行独立前行的顾言吗?舒宁今日这番话,竟然让她觉得自己是这等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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