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光引路。
汝萍、念光来到大厅,见一位穿戴华丽的夫人坐在上面。汝萍便知是他们口中说的大奶奶,随略施了一礼,这大奶奶见茹萍举止不俗,行动利索,面呈严色,忙含笑还礼,让座请茶。须臾茶毕,这大奶奶道:“婆婆昨儿才离了家的,怎么今儿就阴阳永隔了呢?”说着就用手帕做拭泪之状。
汝萍冷笑暗忖道:“这人已经殁了,再这般假情虚意的给谁看。”遂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只希望吴夫人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大奶奶道:“姑娘说的极是。”说着就命管家把吴夫人的骨灰盒拿过来。又续道:“现在我们老爷和二叔皆不在家。昨儿那场火把那个书坊着实烧的不轻,他们兄弟俩为这事特特去拜访当初建造这书坊的师傅了去。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等老爷和二叔回来我们就商量这把婆婆的后事给风风光光的办了,不能让婆婆走的这样的寒酸。”说着捧起那骨灰盒又哭泣起来。汝萍道:“如此甚好。”说完就和念光转身离去。这大奶奶也不甚挽留,客套了几句话便让管家送他二人出去。
他们二人离开后,大奶奶从鼻子里哼一声道:“哪来的拴不住的野丫头,跑到我面前吆五喝六起来。老爷也真是,但凡听我一句,在公公去世后就把那妇人撵了出去,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非等到把祖宗置办的家业毁了才狠下心来真真的撵她出去。这倒好,大老远的巴巴的去找当年建造那书坊的师傅来重新修葺,累的跟什么似的。”说完转身看到那个骨灰盒,不耐烦喊道:“还不快把这污眼烦心的东西给扔了。”这管家心里很是不忍,但是也无可奈何,唯有嗟叹捧着骨灰盒仍到了外面。
却说胡不归因梦中之事一路上惴惴不安,总有种不详之兆,遂御气而行,半日不到就赶到了黄山。胡不归到黄山时,那殷若梅已下葬两日,遂到灵前痛苦一场,过后又到坟前祭拜,不免又痛苦一场。魏军把他劝起,胡不归遂又问起师母怎么突然殁了。魏军便把在昆仑山之事三分真七分假的说了一遍:“只因当年天欲崖一战错伤了甄筱仁,因此衔恨在心,誓词报仇。为引我上山更是害的柔而流产。最后柔儿也间接被他害死,而甄荏因伤心欲绝而又殉情。你师母为此伤心过度,郁积在胸,又被甄筱仁打伤。你师母本就有病,如此病上加伤,百般医治皆无成效,不久也就去了。”
胡不归听到师妹和甄荏也双双离去,不免又伤感一回。晚上,胡不归和魏军谈心聊天。言语中魏军一心想让胡不归守在黄山,将来让他接管黄山。但是胡不归是一心要远离纷纷俗世,现在师母和小师妹也不在了,对这红尘俗世更是了无牵挂。更主要此刻又有他心爱的汝萍陪着他。魏军见他执意如此,中心是愤恚难平,却不动一定声色,面容平和,尽显不舍与无奈之态。
次日吕尚忠、甄雄和不归他们师兄弟三人吃酒话情。当谈到胡不归要避世归隐,远离这繁杂社会时,吕尚忠出于情面,只说些不管痛痒之类的话语,倒是甄雄,虽然性情粗暴,却是真情实感,放声大哭。吕尚忠见状笑他竟出现女子形态。不归亦是款款劝慰。三人推杯换盏又说些闲话便各自散去。晚上不归则在师母的灵前又守了一夜。到了第三日陪魏军话了半日便拜别离去,魏军心里虽然是不甘又恼,但是总无他法,只有眼睁睁的看他离去。胡不归离开黄山,转而又到殷若梅的坟前去祭拜诉情言别。
且说汝萍在客栈静等胡不归,念光心里却是按耐不住,遂道:“姐姐我和你一起上山去找胡大哥。”汝萍道:“我对你胡大哥说过要在这等他三天,等过了三天还不见他回来,我们就马上去黄山寻他。”既而汝萍目光充满着坚信喃喃道:“他会回来的!”
转眼到了第三日,汝萍静坐房间等候,过了午饭,她便走到门口时时向街上眺望。待到夕阳西垂,她便又来到镇口等候,只到天边最后一道光亮也被高山挡住仍没见胡不归的身影。念光急躁道:“姐姐,我们就不该让胡大哥一人上山。起码我们也要陪他到山脚下,在那里等他啊。”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