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牧还没满十四吗。”厉栾懵道:“柳恣一直以为这孩子十五六岁了——就他这个智商和谈吐,说是发育不良的十七岁我都信啊。”

    龙越笑着和她闲聊,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表。

    二零三二年二月二十一日,她要把这个日子记下来。

    厉栾本身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这次原本是想拿这个借口请龙越吃饭,谢谢她对自己的照顾。

    作为建设部长,她平时加班到深夜,吃饭也破不规律。

    和龙越熟了以后,身体渐渐地好了很多。

    “都二十七了啊。”厉栾尝了一口梅子酒,微微眯了眼睛:“劲儿还挺大。”

    龙越抿了一口,好奇道:“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吗。”

    厉栾并不知道她和柳恣私下交流过许多,只当她是个单纯又可爱的小姑娘,浅笑着拖长声音道:“还是会……怀念啊。”

    她用的词是怀念。

    “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爸爸把我当成天使一样,家里有两个房间给我放各种各样的小裙子。”厉栾拖着下巴晃着小巧的酒杯,眼神里含着复杂的情感,语气却有些陌生,仿佛在讨论另一个人:“他那时候,还会下大雪在校门口等我很久,整个人都被雪弄得跟雪人一样,连眉毛都是白色的,就为了给我递一份点心,然后坐飞机去国外谈事情。”

    龙越静静地听着她回忆童年时美好的事情,仿佛能看见一个小女孩在把珍藏的火柴拿出来,反复地感受从前的美好。

    然后发生了什么?

    少女听得有些动容,显然也想起了自己外省的父母,轻声道:“我很抱歉。”

    “你知道他已经去世了吗。”厉栾反而没有露出什么痛苦的神色,娴熟的把所有负面情绪都压在了心里深处,语气依旧轻巧:“他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杀死的。”

    什么?!

    龙越惊愕的握着筷子,只觉得这句话轻描淡写地让她后背发凉。

    什么意思?

    “我不是凶手,但大概知道凶手是谁。”厉栾慢慢道:“他从二楼阳台坠落,掉在了一片早就放好的钢针板上,然后在依旧活着有知觉的情况下,被一辆车来回碾了四次。”

    她的声音冰冷而漠不关心,仿佛在讨论另一个人的死活,而不是那个在雪中等待着她的父亲。

    “他死的很痛苦。但凶手已经找不到了。”

    找不到?!

    怎么会找不到?

    龙越心想这事怎么可能呢,厉栾家里明显有高官背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压得下去啊?!

    再说了,什么人能够疯狂到用这种方式去杀死一个人,这已经心理扭曲到什么地步了——而且厉栾她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啊。

    她甚至下意识地去观察她的指尖和身体的其他部位。

    连微微的颤抖都没有。

    厉栾就好像把她口中的两个父亲在当成两个人,连情感共鸣都没有发生。

    她到底……经历,还是看到了什么?

    厉姐姐,厉姐姐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杀人的人,可那个惨死的是她的父亲啊!

    “龙越。”厉栾凝视着她的眼睛,慢慢道:“我今天特意请你吃饭,不是为了过生日。”

    “我感激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感谢你这一年里对我的照顾。”

    “可你应该明白,我身上有太多的芒刺,是你不应该触碰的。”

    她垂眸一笑,任由卷曲的长发披落。

    “如果你试着去接近我,就会感受到它们,然后被再触碰到我内心深处已经压下来的东西,同样被伤的疼痛苦闷。”

    “龙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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