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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恣开完临时会议, 推着轮椅回厨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辛弃疾坐在落地窗旁看着书,见他的卧室被推开了门,起身想要帮忙做点什么。

    “没事,我自己来吧。”柳恣挥了挥手道:“我其实已经可以拄拐杖走几步了,懒而已。”

    他的这种漫不经心, 有几分不真实。

    辛弃疾是习武之人,虽然没有断过骨头,却也摔伤扭伤甚至被刺伤过。

    疼痛在发作的时候,可绝没有说忍就能硬挺过去的道理。

    柳恣给自己弄了杯热可可,又用微波炉叮了一个甜甜圈,扭头看见那青年还望着自己,只抬眸笑道:“怎么了?”

    “你不会觉得, 疼痛吗?”

    “疼痛是理应存在的, 不是吗?”柳恣笑道:“情感上的痛苦也好, 身体的痛苦也好,都是在提醒自己,这里很危险,你的状态很危险,你应该更好的保护自己。”

    他说的太理所应当, 以至于让人有些不知该接什么话。

    “睡不着么?”柳恣操纵着手柄靠近他,从旁边的矮桌上拿了一包干蚕豆, 开始发出和墨墨嚼猫粮一样嘎吱嘎吱的声音。

    “只是好奇。”辛弃疾想了想才如实道:“有很多问题都想知道答案。”

    “我睡不着。”柳恣任由他把自己抱到更舒适的沙发躺椅上, 跟猫似的调整着姿势窝的更舒服些:“所以来聊聊么?”

    “你真的——真的不担心我是探子吗?”辛弃疾皱眉道:“我是宋国的人吧。“

    “宋国, 是个标签。”柳恣凭空点了一下什么,仿佛在看着一墙的各种标签卡片:“你的姓氏名字、你的衣服、你的学历、你的出身,都只是标签而已。”

    他看人从来都看的是其他方面的东西。

    比如行为和动机。

    那些,是很难被掩饰和伪装的。

    如果单单追究身份的话,他还是从金国那边过来的,跟蒙古都可以强行扯上关系。

    辛弃疾感觉这男人虽然只是虚长自己几岁,可说话做事的态度完全不是这个水平的,忽然下意识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很多事情?”

    你拥有现在的能力,见识,谈吐,这些二十五岁时许多人根本无法触及的东西,是不是因为你有过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还是早已体验过太多的痛苦?

    “当然不是。”柳恣晃了晃马克杯,抬眸看向他:“相比于我的朋友们,我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长大到现在这样的。”

    “如果要追溯的话,大概是学习的能力吧。”他若有所思地回忆着:“学习这两个字,有很多的层次,越往深处学得越慢,可给人的影响也越大。”

    辛弃疾起身关了正厅的灯,只让橘黄色的夜灯悬在他们的头顶上。

    落地窗因此映着他们两人的脸,天空中挂着渺渺的星辰。

    “我可以问问,量子传送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柳恣有些诧异。

    他以为辛弃疾想的问题,都是与宋国、临国,又或者政治哲学有关系。

    一个活在千年前的古代人——还是阴差阳错勘破真相的古代人,问他量子传送的事情,这性质不亚于动画片里的米老鼠突然间开始一脸严肃的讨论犬儒主义的合理性。

    “你……从赵青玉那里听说的?”他微微支起了身子,语气稳重了许多:“想了解什么?”

    “这个名词,还有相关的资料,我在知网和内部资料网里都查过了。”辛弃疾缓缓道:“结果显示的是,你们对它的掌握还不稳定,也不彻底。”

    这样说来,确实从各种意义上,这一整个镇子穿越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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