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忠心,为何要违反大王的命令呢。”冯封反问,顿时那几个哑口无言。

    鲜卑人喊打喊杀在行,可是在嘴上很笨。完全比不过汉人,冯封把人交给行刑官,让拖下去打板子。

    秦萱的事,刑官完全管不了。秦萱是慕容泫的亲兵,能决定她生死的,也只有慕容泫一个人,旁人再跳脚也是没用。那些人闹事起来,要说有几分是为自己那个同袍叫屈,那还真没有。少个人,他们还能多抢点。那些愤怒更多的是嫉妒和扒了脸。

    刑官让人把那些人拖下去打板子,这板子可不是穿着裤子打,是脱了裤子光溜溜的打,行刑的人要是心情好随便打几下面上看得过去说就算了,要是不好,打死打废都有可能。

    秦萱躲过了斩首,但是她也并不是能够立刻回去了,她被关了禁闭。说是禁闭,就是在简陋的牢房里头呆着。

    牢房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简直是不像牢房,那些把手的鲜卑士兵也都是在外头守着,反正等个几天她就能出去了。

    秦萱靠在墙壁上,脚下搓动着干燥的草,一双眼瞪着屋顶。

    外头传来开门声,她抬眼去看,瞧见裴敏之施施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秦萱嘴里叼着的草梗顿时掉下来。

    裴敏之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左右看了看环境,虽然不至于一尘不染,但室内好歹是搞干净了,也没有难忍的气味。秦萱看上去更是干干净净,没有被人折辱的痕迹。

    不管是鲜卑人还是汉人,折腾起失势的人都是最狠的。言语上侮辱倒还算温和的,裴敏之还听说过有看守的士兵直接往人身上撒尿。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裴敏之大步向秦萱走过来,瞧见她面前那块地还算干净,勉为其难的一掀袍子下摆就坐了下来,“这事儿论理在你这里,不过对于这些胡人,和他们说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秦萱垂头没有说话,用脚将草又重重的碾了几下。

    “这世道就是个疯子当道的,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都是疯子。”裴敏之笑笑,他看向秦萱,话语里多了几分温和,“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我这一两天都在想,我是不是错了。可是想了半日,也没想出自己哪里做错了。”秦萱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有几分讥讽。

    “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事不是用对或者错就能衡量出来的。”裴敏之叹口气,“那些个鲜卑人平常里看着就没有个人样,上了战场那就是一群禽兽。不仅仅鲜卑人如此,还有羯人,哦,匈奴人也一样。”

    裴敏之摇摇头,“都是一群疯子禽兽,和他们讲甚么礼义廉耻,汉人都不管这套了。”

    “……”秦萱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这种事日后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你要怎么办?”裴敏之担心的就是这个,他是不在意那些个高句丽人的,高句丽人在汉人看来也是一群蛮夷,和鲜卑人比较的话,就是鲜卑人以前比较听话,高句丽时不时就闹出幺蛾子来。

    “我管不了天下事。”秦萱沉默了好一会开口道,“但我力所能及的还会去做。我知道这在你们看来很傻,但人之所以是人,就因为人知道礼义廉耻。看着不动手置身事外,的的确确是处世之道,但仔细追究起来,和凶手也没有多大区别,甚至比凶手还更遭人狠和瞧不起。我管不了天下事,也管不了别人,可我好歹还能管我自己。”

    “……你还真是个圣人。”裴敏之闻言苦笑,“我说你圣人并不是讥讽你的意思,有良心的人少。”

    刚刚秦萱那话,基本上是把很多人给骂了,甚至包括不少士族在内。裴敏之完全不在意,反正秦萱这话也没有说错。

    “我要真是圣人,这圣人也太便宜了点。”秦萱闻言冲着裴敏之一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