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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裕可不是一般的差役,西厂与东厂职位雷同,厂公之下,按照子丑寅卯十二时辰设十二掌班,边裕就是卯班的掌班,可以直接跟汪直汇报情况的。

    先前虽说汪直已经吩咐过一次,但现在当着唐泛的面又说一遍,意义自然更加不同。

    边裕可不知道汪直和唐泛私底下说了什么,他只看见谁都不买账的汪直对唐泛的态度亲切和蔼,两人交情好得很,他心里头自然也跟着云翻浪滚,汪直一走,边裕对唐泛的热情程度登时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大有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架势。

    唐泛也不客气,当即就让边裕带他们去见那名送汤的宫女。

    因为是万贵妃的人,那宫女并没有受什么折磨,只是被幽禁在一个小房间里,管吃管住,但心理上的折磨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在得知韩早喝了自己送过去的甜汤就死掉的消息之后,那宫女一直处于惶惶不安的状态之中,此时一见唐泛他们,立时就痛哭流涕地跪下来,大喊冤枉。

    “别哭!”旁边的番役一声断喝,那宫女像是喉咙被捏住了一样,顿时没了声息,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们,可怜兮兮。

    唐泛道:“别紧张,我奉命调查此案,若你无辜,自然会还你清白,现在我要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答来,可晓得?”

    宫女连连点头。

    唐泛问:“你叫何名?”

    宫女道:“福如,奴婢叫福如。”

    唐泛:“福如,我问你,那两碗绿豆百合汤,是你奉万贵妃之命送过去给太子的吗?”

    福如:“是。”

    唐泛:“在此之前,万贵妃给太子送过吃食吗?”

    福如:“没有。”

    唐泛:“既然之前没有,为何忽然会送?详细情形,前因后果,你且一一道来,若有隐瞒,我也帮不了你了。”

    福如定了定神,组织了一下措辞,道:“是这样的,贵妃听说周太后那边日日给太子送吃食,又听说太子喜欢喝绿豆百合汤,便也差人送了一份过去。当时我还劝阻贵妃,不过贵妃依旧坚持要送。”

    唐泛问:“当时你与贵妃是如何说的?”

    福如道:“我与贵妃说,太子已经记事,只怕尚未忘记生母,反正他与您也不亲,您又何必去招人嫌疑,若是太子有什么差池,只怕大家就要怪责您了。但贵妃说,他立了太子,别人都上赶着巴结,唯独我不搭理他,陛下昨儿还与我说过一遍,让我不要与太子疏远,哼,我只当是为了陛下罢了,免得说我这当贵妃的容不得人!”

    唐泛:“然后呢?”

    福如:“然后贵妃就让膳房做了两碗绿豆百合汤,差我送过去。做汤的是贵妃宫中的小膳房,并非宫中众人所用的膳房,贵妃饮食皆出自小膳房,那些汤又是由我亲自送去的,一路未曾假他人之手,所以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唐泛没有再问什么,安慰了福如两句,便与隋州边裕他们一道离开。

    边裕主动道:“韩早的尸身也在这里,唐大人可要去看一看?”

    唐泛先望向隋州:“广川,劳烦你跟边兄先去查看一下,我进宫一趟,将当日给韩早把脉和查验的太医带来。”

    隋州颔首:“去罢。”

    以唐泛的品级和身份,平时是绝对不可能随意出入宫禁的,不过昨夜受到成化帝召见之后,汪直那边就给了他一块令牌,权作调查方便之用,否则每回进宫都要层层通报,那就太浪费时间了。

    正巧,唐泛到了太医院一问,当日给周太后和太子请平安脉时,顺道也给韩早把脉的孙太医,正好跟韩早死时赶到现场查验的太医是同一个人,而且今日也是他当值,这就省了唐泛来回跑的工夫。

    孙太医听说唐泛的来意,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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