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勉强同意。
第一次在这个竹屋里泡温泉的时候,她是被迫的,各种痛苦不堪,自然是没有心思欣赏里面的种种。如今悠闲舒适,手里还拿捏着一个萧铎,她总算是可以放松下来,好好地享受一把了。
却见这竹屋内有竹椅竹桌,另有青竹几缕颇有雅意,一旁又放置有巾拂盆壶等物,而这泉水在那青竹掩映之下,却见乍看之下白气浮蒸如烟,细观之后色如碧玉,烟似绮疏,入手凉暖适中,温润舒适。低头用鼻一嗅,便知里面放了各样药草,美容养颜通血活脉,最是适合自己这寒凉体质了。
她舒服地靠在一个特制的石凳上,让自己的两只脚漂浮在翠绿如玉的泉水中,看着这白气萦绕,不由得满意地吐了口气。
日子如果就这么过下去,也是不错的。
谁知道正想着,却听到外面有了动静,细听之下,应是夏侯皎月带着众位侍女从旁服侍。
当下也没多想,就要继续舒服地躺回去,可是骤然间,就听到外面萧铎凉声这么问道:
“皎月,当初迫使阿砚在泉水里泡了一整天,可是你?”
夏侯皎月一怔,当下明白,忙跪下:“是我。”
萧铎冷笑一声:“我是命令你把阿砚洗干净,却没有要让你欺负她。”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夏侯皎月跪在那里低声辩解:“皎月并没有欺负阿砚姑娘,只是希望阿砚姑娘洗干净些。”
“是吗?”萧铎挑眉,声音轻柔而危险。
夏侯皎月脸色一白,愣了半响,最后匍匐在那里,声音竟带了几分颤意:“是皎月,皎月故意欺负阿砚姑娘,迫使她整整泡了一天,这是皎月不该,还请九爷责罚。”
阿砚在竹屋里听得这动静,已经惊诧莫名,无言以对。
明明是他自己下的令,夏侯皎月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他倒好,死死地赖上别人啊!
萧铎听得夏侯皎月如此说,半眯起眸子,命道:“你既承认,活该受罚,就罚你在温泉里泡三天吧,三天,一刻也不许出来。”
这话一出,夏侯皎月脸上瞬间没了血色,险些就此晕倒过去。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若是真泡三天,可不要了她的命?
周围众多侍女,一时都纷纷噤声,屏住气息,没有人发出任何声响,唯恐引火上身。
正在此时,却见阿砚披上外袍,蹭蹭蹭地从温泉里杀将出去。
“九爷,你别欺负夏侯姐姐啊!”
待到她出去,便见夏侯皎月浑身颤抖地半跪在那里,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脸上毫无血色。
她忙过去将夏侯皎月扶起来:“夏侯姐姐,你没事吧?”
夏侯皎月艰难地咬了咬唇,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阿砚看看左右,一旁的侍女迫于萧铎的淫威,竟无一人敢上前搀扶,她不由得恼了,拧眉道:“九爷,夏侯姐姐生病了!”
萧铎凉凉地瞟了她一眼:“她生病了关你什么事?”
阿砚无语:“她不是你的侍女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话说出口,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萧铎这个人,生性凉薄,往世他能让其他男子掀开他娶进门王妃的红盖头,也能一怒之下纵火烧山,今世呢,非天鹰夏侯皎月,他但凡一个不高兴,便是能翻脸无情的。
自己呢?自己今日受宠,明日他若不喜了,是不是弃之如草履?
此时的夏侯皎月跪在那里,好看的唇颤巍巍:“阿砚姑娘,是皎月的错,九爷责罚得对。”
阿砚看着夏侯皎月只着了单薄的衣衫,在这冬日里冻得瑟瑟发抖,不过她也不敢声张,只低着头,眸中泪水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