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须,意味深长地道:“过了这一次就好了。”

    夏侯皎月一听这个,微愣了下,低头想了想,点头:“柴大管家说得极是。”

    阿砚这几日其实过得并不好。

    现在大家谁也不敢让其他大厨做了,其他大厨做了,送到九爷面前他也不吃,他总是在各样菜式中精准地找到阿砚做的那个,专吃那一份。

    如此几番后,其他大厨全都洗洗睡去,再也不白费功夫,这厨房里做菜的担子就落到了阿砚身上,萧铎的一日三餐全都是要她经手的,偏生他的饭食可不比以前,如今真是花样繁多,这就让她颇吃不消,三不五时眼前发黑。

    她知道这身子经了几次大病,气血虚,便偷偷地用落花生炖了粳米来给自己吃,补气血。可是这补气血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见效的,她还是颇感到体力不支,多走几步路便觉得气喘吁吁虚汗直下。

    而最让她受不住的是,有时候半夜正睡着呢,却听到外面敲门声,竟然是厨娘来叫,说是九爷要吃宵夜,吩咐厨房做。

    阿砚困得上下眼皮都分不开了,可是听着厨娘着急,到底是硬撑着爬起来,支着颤巍巍的双腿,裹紧了棉衣,麻木地走到厨房,半闭着眼开始给萧铎弄夜宵。

    晚上的夜宵其实颇为简单,不过是点心十味、蜜煎一盒、切榨一盒、粳米粥一份。只是这粥自然要有个花样,阿砚略想一想,恰见外面有白日里新采的梅花,便弄了个梅花粥。

    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先将粳米熬成粥,再加入白梅花罢了,阿砚放入锅中后,便命厨娘烧火,她自己则是窝到了厨房角落里想着眯眼睡一会。

    一时取了个小木凳坐下,将身体蜷缩起来,越发裹紧了棉衣,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就睡。

    这厨房外面是一片桃花林,若是春夏之际倒是好,可是到了冬日里,寒风枯树,冬雪飘零,偶尔还有寒鸦发出呱呱的叫声,伴随着那萧瑟寒风一下下地吹打着厨房的门,实在是听了让人不寒而栗。

    阿砚就在这寒风萧瑟中,耷拉脑袋睡去了。

    一觉睡去,她竟做了个梦。

    在那梦里,她正赤脚走在荒芜的山头,这山明明生得巍峨起伏,可是上面却是寸草不生,周围连个雀儿都不曾有,偶尔间泛黑的石缝里会冒出一点草根,却也是破败干枯的。

    阿砚不由四处张望,想着这是何地,为什么自己会来到此处。

    正想着呢,眼前却出现一个人,竟然是柴大管家!

    柴大管家用愤恨的目光盯着阿砚,抬起颤抖的手来指责她道:“你这贱人,为何会在这里?”

    贱人?自己是贱人?

    阿砚无语地望着柴大管家。

    柴大管家却一抬手,阿砚便听到一声尖利的鹰叫声,待到抬头看时,却见灰败的苍穹下,一只黑色的鹰正孤寂而悲凉地翱翔。

    柴大管家,非天,寸草不生的山峦,愤怒的眉眼……

    阿砚心口发悸,那种熟悉而残忍的痛从梦中席卷而来,她痛得浑身抽搐,喉头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地无法呼吸。

    偏生此时,那柴大管家却陡然化作一团火焰,冲她袭击而来。

    她瞳孔骤然缩进,浑身惊恐到不能自已。

    “顾姑娘?”

    一个疑惑的声音传入耳中。

    阿砚大口喘着气,猛地睁开眼睛了,迷茫的眸子里一团光亮在眼前晃动。

    那团光亮开始是模糊摇曳的,后来随着双眸逐渐地适应,变得清晰起来,却竟然是厨房里摇曳的灶火。

    一个厨娘诧异地站在旁边:“姑娘,你没事吧?”

    阿砚抬起手来,擦掉额头的汗珠,摇摇头。

    厨娘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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